因为相爱,所以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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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好巧。”欣喜的声音传来,惟一回头,就看到一只衣着鲜艳的蝴蝶飞过来。
“不介意拼个桌吧。”话是这样说,但某人已经自来熟地坐下,并且招呼小二再上一双碗筷,然后垂涎地看着桌上的食物大动食指。接下来,惟一眯着眼看着两双筷子杀气腾腾你来我往,rou末横飞菜汁四溅,等到鸣兵息鼓,就看到白色的豆腐汤里飘着红红绿绿的可疑物,清蒸鲫鱼只剩下一副鱼骨,鱼rou七零八落散在四处……
惟一瞪了无为一眼,然后转头看着不请自来的花蝴蝶,表情严肃沉重:“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莫宇兄,你难道忍心糟蹋百姓的汗水心血吗?”
放下筷子,花莫羽摸了摸鼓鼓的肚子,看着满盘狼藉,突然就想吐出来,委屈的目光观察另外两人,他们根本就只吃了自己碗里的白米饭,而自己却把刚才那些猪都不吃的东西吃下去,天啊,自己是不是魔障了,竟然因为见不得那期许的眼神变成失望,把以前看都不看的东西吃了下去。
惟一看着花莫宇委屈的样子,那双圆圆的杏仁眼越看越觉得和小松相似,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莫羽兄,我不是取笑你,只是觉得你很像我们家的小松,太可爱了,我才忍不住。”因为总忍不住想弹它的鼻子看它捂着鼻子眼泪汪汪的样子,所以也想逆捋你的毛发,看你委屈的模样。
花莫宇看着那比万朵花开更绚烂的笑容,一时失神,等回过神,不由暗自唾弃,什么时候逐花公子竟然被一根草迷花了眼睛,不过方才那笑容,竟是平生未见让心悸动。
皱了皱鼻子,花莫宇带了点期待道,“看在我像你们家小孩的份上,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我姓吴,吴惟一,这位云无为。”惟一笑着介绍两人。
“吴惟一,吾惟一,真是好名。”
惟一很高兴对方称赞自己的名字,因为自己也很喜欢这个名字,这名字里承载着前世今生亲人对自己的爱,所以并未听出花莫宇第二次念“吾”的时候稍稍加重的语气,而一旁的无为怎么会听不出那人萦绕在口间的情意,就是自己,在第一次听到惟一的姓名时,也下意识地想到吾今生的惟一。
看着小家伙兀自高兴的模样,无为心中好笑又无奈,这个小家伙,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魅力,岂是一张平凡的面具能够挡得住!
花莫宇谈吐不凡,又十分把握分寸,他见惟一对江湖之事知之不多,于是专挑好玩的有趣的讲与惟一听,惹来惊叹连连。
无为一边看着惟一开怀的笑容,没有吃醋赶人,正如他知道,惟一岂是困在浅滩的龙,他的医术,注定名动江湖,而他,不会束缚爱人飞翔的羽翼,也不会约束爱人翱翔的空间。
都道江南美,山美水美人更美,惟一站在岸边,遥望那座秀雅中带着厚重的城市,在夕阳的余晖中折射神秘的味道。
“怎么?想学达摩祖师一苇渡江吗?”
戏谑声响起,惟一回头瞪了花莫宇一眼,随手扔掉方才信手拈来的芦苇:“以我的轻功可过不了这河,不过逐花公子轻功卓绝,过这种小河应该连芦苇都可以不用吧。”
即使是在调侃人,惟一的声音依然不急不缓如诗如歌,让人无法生气,见他转身朝渡口走去,花莫宇将视线移到那几十丈宽的河面,无奈地笑了笑,除非自己想成为落汤鸡,否则最好别实践那人的话。
几人唤来渡船,船上的老翁长竿一撑,荡起一点涟漪,船身平稳地划向河心,淳朴的老翁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客人一上船就开始热情地搭话,粗犷的乡音和着流水潺潺缭绕在人耳边,仿佛夏日午后的老人茶,悠远而古老。
“客官们来得正是时候,刚好赶得上咱们青阳的七夕大会。”
夕阳余晖落在水面,波光粼粼,竹竿打在水面,破碎万点磷光,惟一懒洋洋地靠在船边,伸出五指剪割透明的水流,霞光映在他的睫毛上,有淡淡的七色反射,仿佛有人在那如弯月的睫毛上洒上了彩色的荧光粉。
“走过许多地方,但从未听过七夕大会,听着十分热闹的样子,船家给我们这些外乡人讲讲吧。”
老船家在渡口摆渡多年,从未听过这般轻灵温和的声音,比山涧流水悦耳,比三月清风缠绵,光听着就让人心儿软了,不由自主要把知道的都掏出来献给声音的主人。
“要说其他地方也过七夕节,可哪儿都没咱青阳这边热闹,别的不说,就说这一天,全城的未婚女子都赶在清晨到城东的姻缘树下求姻缘,再买上一对姻缘灯,这姻缘灯是天一阁所制,每一对都各不相同,女儿们将自己的灯放入洛河,灯沿河而下,等在下游的未婚男子便捞起看中的花灯,到了晚上的时候,男男女女都提着灯到河边,如果有缘,那一对姻缘灯自然碰得到一起,这碰到了又看上眼的,就一起过那情人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