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佛:天堂何在?
佛指心间:在众生心处。
我问佛:地狱何在?
佛复指心:心若成空,从此人间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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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赌徒会说:“输钱的时候。”商人会说:“破产的时候。”生病的会说:“犯病的时候。”……
很多年以后,惟一回忆的时候,仍然清楚的记得那最痛的时刻。
崖边的风那么大,乱了头发,迷了双眼,伸出的手徒然不动,最后一刻,他抓不住爱人的手,眼睁睁看着他坠落,被无情的云雾掩盖,消失。
心若被人掏空,有腥甜的ye体从口中涌出,他全然顾不上,只是大大睁着无神的眼,定定地看着爱人消失的地方……
浓浓的云雾挡住了他的视线,凛冽的冷风刮得他单薄的身子像秋天树梢上最后一片落叶,抖动得厉害,可是,这一切,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我的爱人,失去你,我的世界开始崩塌,没有你,这人间便是地狱……
剧痛如飓风席卷全身,惟一仰面倒下,无神的大眼中倒影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只是那眼底的深处只有一片沉沉的灰暗,荒芜的不仅是眼眸,更是一颗碎裂的心。
司徒震惊地看着惟一口中不断吐出血,那样瘦弱的身子竟能流出那么多的血,仿佛要将身体的血都咳尽似的,第一次,早被鲜血浸渍的他竟然觉得血的颜色如此刺眼,像要把眼睛刺伤的红。
飞奔过去要接住那倒下的身子,但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他的尊主大人,紧紧搂着小黑炭的身子,脸上又急又怒,那样不动如山的脸上竟也会有如常人一样的表,而这常人所有的神情,都是因为怀里的人。
云皇天纵心痛地看着怀里瘦弱的人儿,曾经清亮美丽的眼睛此刻失去了那干净的色彩,只剩下漫无边际的灰色,他透过那灰色,看到死亡正在占领那双眼睛。
“不要有事,求你,一定不要有事!”红衣化作一道光影,消失在众人面前。
“司徒大人,师父会不会有事?”站在门口,看着下人进进出出,一盆盆血水从屋内端出来,初五紧紧拽着司徒风流的衣袖,眼里泪水打转,变故来的太快,让人措手不及,他仍然记得今天早上师父和师爹带着自己和雪王小松离开云宫,那时他还傻乎乎地问师父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啊。”师父眼里亮晶晶的仿佛糅了满天的星辰,他的笑还是那样温柔,仿佛舒适的春风抚平了初五心中的不安。
“师父说要带初五回家的,他说家里可漂亮了,刚好回去还能过元宵。”初五哽咽着声音,他想到师父对他描述的家的漂亮,心里就涌起伤心。
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并不多,所以很快都收拾好了。师爹带着他飞出云宫,那么高的宫墙,师爹和师父轻轻一下就翻过了,他看得羡慕不已,还吵着要他们教自己功夫,师父摸着自己的头笑着答应了,还说练功可以,但不能荒废了学医。
他们就这样一路说笑着离开云城,师爹在外头驾着马车,他和师父、雪王小松坐在车内,他听到在车子离开云城好一段后,师父松了口气,仿佛放下了心里压着的石头。
他们的离开怎么有点像逃走啊?当时他还傻乎乎的想,他好像还没和司徒大人告别呢,不知道师父有没有替他告别?
可是很快,他就看到司徒大人,他挡在离开的路上,还有一个人,红衣张扬,面色冰冷,是尊主大人。
师父让他呆在车内,自己出去和师爹并肩站在一起。他躲在车帘后偷偷看着外面,听到尊主大人生气的质问师父长出息了,竟然敢逃离云宫。
师父说他本就不是云宫中人,当有自由离开的权利。
然后他就听到尊主大人大笑出声,明明是笑,可是那样的笑让他心里头发颤,他紧紧地抱着小松,手上发抖,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在抖,还是怀里的小松在抖。
“好!好个不是云宫中人,那么这个人的生死就跟你没有关系了?”
他看到年三十的时候和他们一起吃饭的老人,师父的外公,他被人押着出现,看见对峙的两边,努力地想要挣脱却只能焦急地大喊:“尊主,您不能杀惟一,惟一是您的孩子,您答应过老儿,放过他的。”
师父急匆匆的过去救外公,而尊主大人则狠狠地看着师爹:“本尊当然不会杀自己的孩子,本尊要杀!的!是!他!”
师父曾经告诉他有一种吃人的怪兽,平时眼睛是黑色的,可是吃人的时候眼睛就会变得血红血红,十分可怕!
他在那一刻,就看到了一双鬼魅般血红的眼睛,燃着可怕的火,冲向师爹!
那些刀光,那些剑影他看不真切,只知道,在最后的时候,血红眼睛的主人一剑刺穿师爹的胸膛,将他打落悬崖,师父从另一边飞身去救师爹,可是连衣袖都没有抓到。然后师父就那样呆呆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