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姬发火急火燎的赶去一看,可不是给困住了吗?
那横梁又粗又重,只凭那些个平常的宫人侍卫,哪里挪得动那横梁分毫?
只可惜那太妃没给烧死,只是横梁砸下来时,被困在横梁那头的空档里,没法脱身罢了。
二话没说,姬发便指使宫人与他一起上前去抬那横梁,即便是有了燃灯所赐神力,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
姬发将目光移向我,叫我一声:“哪咤!”
那意思不就是想让我搭把手吗?
我转头看向别处,轻喃一声:“没门儿!”
姬发无奈,也不愿拿身份逼我,只得靠了自己。
那火才灭,即便是木头拿捏得久了,也难免灼伤,姬发空手扶着那横梁良久,一双细长的手指竟也烫出了漆黑的水泡。
我看着不忍,只得上去帮忙,二人合力抬开横梁,将太妃救了出来。
谁知那太妃一出来,太姬与伯安便来了。
“nainai,我一听人说您被困在此处,马上便赶来了,nainai,您没事吧?”
“嗯,没事,还是你最孝顺。”话一说完,太妃一张笑脸在转而对向跪在地上的姬发时,竟辞严令色起来:“我也知道你巴不得我死,若不是我手上有你垂涎之物,怕我这条老命今日便交待在这里了!不过,你大可放心,那东西我藏得好好的,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姬发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头低伏得几乎快要贴到了地上,只是身体微颤,手也握成了拳状,那双手上的水泡也都被他紧握的力道捏破,shi答答的从指缝间冒出来血水来,而伯安却在一旁得意的冷笑。
我心中不平,径直站了起来,对太妃道:“你这老太太真是好不讲理,伯安什么都没做,你说他孝顺,姬发为了救你,手上都烫得出了水泡了,你却当瞧不见,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太妃被我说得一愣,伯安随即发难,指着我道:“大胆!太妃在此,亦敢如此无礼!来人!把他拖下去!给我打!”
姬发没理伯安,径直朝太妃叩首道:“太妃息怒!念在哪咤救太妃有功,恳请太妃饶过他无礼之罪!”
太妃看了姬发半晌,也许终是看在姬发的面子上,并未治我的罪,只道了一声:“乏了。”便给伯安搀扶了下去。
只走过我的时候,回眸看我一眼,似有深意般的对我附耳轻言道:“你这小子说话虽不大中听,但也是生性耿直,倒也不惹人厌,只是人心险恶,你又怎知你看到的,便是这个人的实在?”
其意有所指,句句都是针对的姬发,而我却深深的觉得,这太妃还不仅仅只是偏心,她根本就是从骨子里不喜欢姬发。
我望着太妃离去的身影兀自出神,姬发已来到我身侧,也没问我,倒是我沉不住气,反问起他来:“你不问我刚刚太妃对我说了什么?”
姬发微微一笑,说道:“反正你也不信,何必多问?”
“你又知道我不信她的话了?她说你,头上长疮,脚底流脓,满肚坏水,心如蛇蝎!”
姬发被我的话给逗得笑了,只说我:“胡说八道。”
“可不是胡说八道吗?我才不信她。”说着,我扯下自己的一截袖子把他血淋淋的双手都给包上。
姬发望着我只是淡淡的微笑。
而后,黄天化跟我说,那雨根本不是从天而降,而是龙吉公主降下的甘露救了西岐之火,而那在城中纵火妄为的刘环与罗宣,一个被斩于火中,另一个则被尽数收了法宝,逃之夭夭。
后来,金吒木吒又告诉我,一直在燃灯那里修炼的李靖,奉了燃灯之命,下山赶来西岐,不出两日便到。
两日后,李靖却带了罗宣首级来见老姜头儿,姬发听闻此事大喜,不仅封他做了元帅,还送了一座元帅府给他,我跟金吒木吒便从相府里搬了出来,住进了元帅府里。
帅府的供堂里,李靖命人摆上了殷十娘和三嫂子母子俩的牌位,我和金吒木吒跟在李靖后面一一上完香,李靖转过头来,目光从我和金吒木吒身上一过,一脸感慨的道:“这下……我们父子四人总算有个家了。”
“家?”我对李靖轻笑一声,抛下李靖跟金吒木吒独留供堂,自己则转身回了房去。
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我始终无法对殷十娘的死释怀。
“娘,我不是故意给他难堪,虽然过了这么久,我已不恨他,但我终究是难以放下……”
我心知此事终究成了我的心魔。
正对着双手的金镯喃喃自语,房门嘭的一声炸开,武吉,黄天化,小光头,龙须虎等等一群人,后面还跟着个冷冰冰的杨戬,一并闹哄哄的进了我屋中来。
“你们怎么都来了?!”我惊讶的问。
“帮你搬家啊!”武吉理所当然的应了一声,一个挥手,身后众人便将我在相府里平日用着的东西全搬进了屋里。
“哪咤哥哥,你好粗心,连小白都忘了带来。”说着,小光头抓着小白直往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