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他们身后,看着姬发执着邑姜的手对众人信誓旦旦,而我的脑子里只想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话。
原来我做了这么多,竟是为了让邑姜变成子鱼,为了子鱼能成为姬发的王后。
那我算什么呢?
他们两个,一个是真命天子,一个是有凤来仪,旁边独独多出一个突兀不已的我来。
那一声声齐整的恭贺声此起彼伏,西岐终于迎来了他们久违的王后,我遥遥的望着站在高处珠连璧的两人,深深的觉得此时此刻他们才是这世界的主角,而我这个配角也只有默默退开的份儿。
太乙说:“你不懂面相之术才会吃了这一大亏,那女人的面相,我一看就知晓她命不在你,天生的皇后命。”
可太乙不知道,我最不信的,最不想学的,也最恨的,便是命数之说,我本想就这么放弃了的,可被太乙这么一说,我就算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也要去打破这命数之说。
于是,在姬发迎娶邑姜的前一天晚上,我偷偷的进了皇宫去找她。
我看着那张跟自己如出一辙的脸,露出的冷傲表情,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口中喃喃的唤了一声——
“邑姜……”
“三公子在叫谁?”
谁想我一开口便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
“好吧,”我只能顺着她说,“子鱼,不管你怎么恨我怨我都好,你都不能拿你自己的终身幸福来报复我。”
“报复?呵呵,三公子误会了,我怎么会报复你,我感谢你都还来不及呢,若不是遇到三公子你,我又怎么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能嫁给武王姬发那是多少女人都求来不得的呢。”
听着邑姜那言不由衷的言语,我不由的压低了自己的语气对她道:“姬发他不爱你,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你是不会幸福的!”
“我知道武王不爱我,他爱的是你,可那又如何?难道他爱你就能娶你了?你又能嫁给他了?你想想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一个男人,武王能娶你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无非就是不想我抢走你的男人罢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讲什么幸福不幸福?!”
我从没想过婉约如邑姜的口中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言语,而我也无从反驳,因为我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劝邑姜不要嫁给姬发,到底是为了邑姜着想,还是真如邑姜所说,不想姬发被她给抢走。
我面露难堪,邑姜竟笑了起来,脸上的神色有一丝恍惚:“从小我为了照顾我娘吃尽了苦头,可我不觉得苦,只盼着将来能嫁个好人家,有个可以依靠的人照顾我跟我娘,即便日子苦一点儿也没关系,但求郎有情,妾有意,儿女绕膝,子孙满堂,我就心满意足了。”说到这里,子鱼深深的看我一眼,口中喃喃,“我本以为那个人是三公子你的……”
“邑姜……”
我不由的轻呼她一声,邑姜竟恼怒的朝我吼了起来:“什么邑姜?!谁是邑姜?!”
我默然无语。
谁想她竟越加恼怒起来:“你现在做出这种伤心样子给谁看?!是你先背弃我的!不是我对不起你!是你对不起我!”
我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只好闭上了嘴。
“那天武王找到我,说你喜欢的人另有其人,我本不信的,可我看见你亲了他……”邑姜木讷的说着,突然却笑着哭了起来:“这是天意……既然是天不从人愿,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不想象我娘一样了无希望的守着一个已死的男人一辈子,也不想我的孩子跟我一样一生出来就受苦,嫁给谁不是嫁呢?嫁给武王,我便是子鱼,身份尊贵,衣食无忧,若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那我便可母凭子贵,所以说,怎么选都是武王比你好,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深深的看着邑姜,明白昔日的邑姜如今早已“面目全非”,我说再多也没办法劝得了她了。
“你说得对,”我走到她跟前,从腰间的豹皮囊里摸出一只镯子来放到她手里,“这个镯子我赎回来了,那日没来得及给你,现在……还给你。”
邑姜表情愣愣的看着她手中的镯子,而我已经没有勇气再看那张与陌生无比的脸了,一个转身便走。
“三公子……”子鱼急切而略带犹豫的叫住我。
我顿住脚步,知道她心中所关切的是什么,却头也不回的对她道:“子鱼姑娘你放心,邑姜对我有恩,即便现在她不在了,我也会照顾疯大婶直至终老,不会食言。”
“多谢,三公子……”
只听闻这一句,我便知晓,邑姜算是彻底的与过去了断了干净,她连疯大婶都不再见了。
回到相府,我始终提不起Jing神,金吒跟木吒,还有杨戬,他们一个个的都没有再提起邑姜,就象是邑姜从没出现过一样。
我想他们应该在看见子鱼的脸时,知晓子鱼的身份了。
只有疯大婶时不时的来问我,“女婿,我女儿邑姜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疯大婶说,犹豫半天只对她言道:“邑姜已经有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