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我怎么叫喊他也都没用,他自是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样。
“好!算是我这个做兄弟的对不住你!你要死!我陪你!”
话语一落,我自是把心一横,张开双臂转身抱住了雷震子,护着他与他一起头重脚轻的急速坠落……
滚滚热浪席卷而来,灼得皮肤生疼,入眼的是一片火海深深。
我想我这次定然是要被太乙再重造一个莲花化身的了。
怪异的是那灼热的感觉竟渐渐褪去,我茫然的睁开眼来,却见一道气墙如同一个巨大的气泡将我们套在当中,托住我们徐徐上升。
“诶?!”
正诧异间,一个青衣男子的背影赫然眼前,只见他手持一个酒葫芦,咕噜咕噜大口喝酒,喝了几口“噗”的一声,酒水便从他口中喷了出来。
“这酒果然还是不比当日的美酒淳厚……”
说话间,一阵甘露细雨轻轻洒落,片刻便浇熄了阵中熊熊燃起的三火。
我傻了眼,水蒸热气升腾起来的白雾渐渐散去,那青衣男子的脸近在咫尺,鼻尖几乎都要贴到我脸上,铺天盖地的酒气顿时熏了我一脸,我蹙鼻向后一缩脑袋,这才瞧清楚了那人的样貌——
额间一点朱砂红痣,狭长的眼眸似醉非醉,鲜红的嘴唇红艳似血。
他不就是在封神台上抢了我酒喝的那个——
“滥、酒、鬼?!”
我惊讶的一叫,那白礼竟跟着赵公明齐齐跳了出来,指着我眼前的人便质问:“好你个陆压散人,你当初三教教主之面,自称是逍遥自在一闲人,绝不插手三教的闲事,如今你竟帮着阐教来破我等阵法,岂不是言而无信,自毁誓言,出尔反尔?!”
滥酒鬼面色不改,理也不理赵公明跟白礼,却是背对着他们,弯着身子笑嘻嘻的对着我道:“小子,你那酒不错,还有没?”
我那酒其实是用老君的化酒丹化成的送魂酒,那酒是专给死人喝的,以化死者生前的怨恨之气,使亡灵安息,增其功德,圆满下世福祉,活人喝了会怎样,这个我还没研究过。
不过,这个滥酒鬼要是能帮我跟雷震子对付赵公明跟白礼,我管他喝不喝得死?
我给他一打!
“你要是喜欢,我全都给你!”说着,我已将豹皮囊内一整瓶化酒丹塞到了陆压手里,连声说到:“不过,你要帮我们!”
酒鬼陆压眉眼一扬,对我微微一笑,转身面向赵公明跟白礼,朝他们一扬手中的瓷瓶,口气懒懒的道:“你们不也看见了?什么阐教截教的,只要有酒喝,其他的我才不管。”
据说,陆压散人嗜酒如命,为了喝酒连自己的rou都可以割下来与人换酒喝,就连太上老君都拿这个酒鬼没辙,现下当事的人全不在场,焉知当初他立誓之时是不是酒后的胡言乱语?
于是,便开打。
本是两个打一个,可怪异的是,这还没开始动手,赵公明就捂着头“啊啊啊啊啊”的惨叫着昏厥了过去,他跨下的大老虎倒也有些机灵劲,赶紧驮着它的主人逃出阵去。
三首红幡疯狂摇曳,白礼念咒施法,使出浑身解数燃起三火去烧陆压,陆压乃是火内之珍,离地之Jing,叁昧之灵,那烈焰阵法的三火,如何翻滚烈焰,却对陆压毫无作用,陆压连个眉头都皱的任他烧着,不疾不徐的只手托起他手中的葫芦,一线毫光从那葫芦嘴儿透出一个七寸之物,一道白光荡出,白礼白天君身子一动,三火渐渐灭了,白天君的头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烈焰阵破了。
我抬眼去看陆压酒鬼,那酒鬼连声都没吭一句,歪歪扭扭喝着葫芦里的酒,已出了阵去。
烈焰阵破了,赵公明不明原因的残了,白礼死了,燃灯又回来了,赤Jing子趁势冲进落魂阵灭了姚宾,抢回了老君的太极图,破了落魂阵。
雷震子几乎被烧焦了,昏厥在床上醒也不醒。
我竖在门边,象个门神,在雷震子门外守了三天三夜。
那一身的灼伤早就被太乙给治得连点儿痕迹都没了,可雷震子就是不睁眼。
“你不醒,我就不走,有本事,你就睡一辈子!”我赌气似的对屋子里躺着的人说。
到了晚上,那个人来了。
也不进去看雷震子,只是走到靠在门边的我跟前看着我。
我很想狂抽一整包烟来麻痹一下自己的神经。
可烟草这玩意儿似乎还没被古人发明出来。
“是他自己不想醒,你站在这里也没用。”那人淡淡的道。
我顿时憋不住火了,揪着那人的衣领,拎到自己眼前,粗口直往那人脸上喷:“少他妈的给老子说风凉话,他现在变成这样,全都是他妈的是因为你!雷震子要是出了什么事,老子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那人表情淡淡,最多也就是动了动眉毛,好象被我骂的不是他,雷震子变成这样也跟他毫无关系一样。
我真想揍人!
拳头刚扬起来,却又想到我法力已然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