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皙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叫“姬寒情”的毒,一切的反常让他觉得自己都变得不像自己了,或许母亲说得对,作为女娲后人,真的是触碰不得那叫“爱”的东西,一碰就会失去自我,他明白,他已经变了。
变得患得患失,害怕有一天姬寒情会讨厌他,他有想过借用力量恢复自己的容貌,可他不敢,他怕被姬寒情当做妖物,宁可就这么丑着,忍受着别人的指指点点,忍受别人都背着他说他配不上姬寒情,一切的一切只因他已经爱上了那个叫姬寒情的人。
不知不觉地就爱上了,爱的那么突然,让他怕透了,不敢对他表露身份,更不敢让他知道…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在慢慢流逝,那个他不敢去想的事实一直提醒着他,让他日日担惊受怕,所以他变得暴躁不安,变得无理取闹。
母亲走时的话飘荡在耳际:“袭儿,女娲后人很少出现男子,而一旦出现男子,便注定命运多桀,娘的命运已悲,不想我儿命途坎坷,所以你一定要答应娘,哪怕很苦,很苦,也不要动情,不要爱上人类!袭儿虽是男儿身,可的的确确是女娲后人,所以与一般男子并不一样,所以你要切记,不可让任何男子碰你。”
犹记得那时自己对母亲说:“袭儿答应,哪怕很苦,很苦………”
“小风,在想什么呢?”姬寒情是和风皙同时起床的,洗漱整理好后,转身却看到风皙依旧坐在床上拽住被子发呆。
风皙回神,抬头露出了一个惨白的微笑:“没事,情,你今天不是要去看生病的官员吗?”
姬寒情来到床前坐下,搂过风皙越发清瘦的身子,在他额头轻轻一吻,笑道:“小风该多吃些了,瘦了好多,今个我让刘管家炖了些补品,等我回来要检查,必须全部吃完。”
“嗯。”
听到风皙的回答姬寒情脸上洋溢着笑,离开了房间,他没有回头,若是回头定然会发现风皙的眼神不对劲,里面装载着满腔爱意,还有决绝的涩意。
就在姬寒情身影消失在门口时,风皙已在心里做了最后的决定,与其他日看着姬寒情厌恶自己的目光,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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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寒情出来王府就上了轿子,吩咐下人前往尚书府,就放下轿帘养神,这次他们一无所获,悬崖那里早已空无一人,暗保的人还在四处搜寻巫毒族人的踪迹,现在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只能先想办法医治官员了。
其实姬寒情知道,要医治那些官员其实有一个很好的办法,那便是用风皙的血,他还记得风皙对他说过,他的血可解世间之毒,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那样做,绝不能!
“王爷到了。”
闭目中的姬寒情闻言出了轿子,直接进了兵部尚书裴元的府邸,这次不在是哪个一身正气的裴元来迎他,而是裴元的大儿子,裴松,进到裴府大厅,裴元的几房妻妾都出来迎接他,他们对姬寒情行礼后,由裴松带领着姬寒情往裴元所在的屋子走去。
穿过层层回廊,他们到了裴元的屋子,这时高挑Jing瘦的裴松说话了:
“王爷,家父现在正是清醒时候,我们已将他捆绑起来,王爷请进吧,家父交代有话要和您单独聊。”
姬寒情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那个被锁链绑在床上的人,哪里还有当初意气风发的摸样,本是花白的发已是满头白霜老了不下十岁,见着姬寒情进来,裴元侧头对他说:“王爷,恕下官不能给你行礼了。”
“无碍,裴大人,这次本王来也是皇兄的意思,就想问问,当日你与楼国舅争吵后,下朝都遇见了什么?”
“当日因他楼阎在朝堂上,弹劾万老将军,下官一时没忍住怒意,就与之吵了起来,之后下朝在殿外,楼国舅曾对我递来一个诡异的笑,当时下官也不怎么在意,只是,在回府的路上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后颈,之后就昏倒在了轿中!”说道这里姬寒情看到裴元眼中闪过伤痛!
待他缓过气来,姬寒情才继续问:“之后呢?”
“呜哇~!王爷!老臣悔不当初啊!呜呜!!!”裴元悲愤的梗咽声,让姬寒情有些不忍,虽然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他还是想确认下。
“楼阎那个gui孙子啊~~!我的毅儿啊!毅儿!爹对不起你啊!王爷,那晚我是与我的四夫人和小儿子毅儿用的晚膳,毅儿聪明伶俐,是我最疼的儿子,那晚毅儿要我看他最近学的《兵制录》,我就到了四儿房里,与四儿一起看毅儿写的,可哪知月亮出来后,我竟然亲手撕碎了我的毅儿和四儿啊!!!老臣悔不当初啊!!!当第二天我醒来时…呜……满地都是血啊!那是我的孩子和孩子的母亲啊!!!”
姬寒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裴府,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在去听第二个官员病因了,皱着眉头姬寒情回了王府。
晚上,姬寒情久久未能入睡,风皙知道他最近是被朝堂的事情烦的,最近流言四起,就算他没有出王府也能从一些下人哪里听出些来,虽不多,却是够了。
姬寒情睁开眼看着熟睡的风皙(其实风皙也没睡)为他捏了捏被角,然后轻轻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