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解释道:“舅母,我没有惹事打架。”舅母黎氏也不想多听他解释,“如今你伤成这样,那往后家里的活谁帮我干呀。
你舅舅在外面做工就已经很辛苦了,你表哥也准备要考秀才了,学业很紧张。”柳歌在旁边冷眼旁观,看来这个舅母对陈剑很不待见呀,看到他受伤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如果让他照顾受伤的陈剑,肯定不会尽心尽力,都不知道陈剑要受多少苦。
黎氏还在一边唠唠叨叨,“你如今受伤了,需要一大笔的医药费,本来家里就没多少钱,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
柳歌在一旁早就已经听不下去了,打断黎氏的唠叨:“伯母,今天陈剑会受伤,皆因我而起,我想把他接到我家照顾,这样可以了吧。医药费您也不用担心,我都会承担的。”
黎氏一听马上眉开眼笑,“那敢情好,既然因你而起,照顾他也是你应尽的责任,你就把他带走吧。”陈剑在一旁非常为难,“柳歌,此事也不是你的错,怎么能让你负责呢,我没关系的,休养几天就好了。”
黎氏在旁边一听马上就不乐意了,“你伤得这么严重哪里是几天能好的,难道还要你舅舅和我天天照顾你吗?你这么大了都不知道体谅体谅我们”。
柳歌扶着陈剑劝道:“陈剑,既然你把我当朋友,对我如此照顾,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好了,这件事你听我的,去我家休养吧,我母亲一定会很欢迎你的”。
陈剑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看到舅母对他嫌弃的脸色,再看看柳歌期盼的眼神,最终也就答应了柳歌的提议。柳歌帮陈剑收拾了几件衣服,又去重新顾了一辆马车,与陈剑一起坐上马车向大湾村驶去。车上,柳歌问了陈剑家里的事情。
原来陈剑家父母原先是在镇上开饭庄的,日子也算过的挺富裕。但天有不测风云,对面开饭庄的人家看自己的生意都被陈剑家抢去,就起了歹心,派了一个伙计潜入陈剑家饭庄的厨房,在一个菜里下了毒,结果在饭庄吃饭的一个顾客就被毒死了。
陈剑的父亲被衙门抓了去,饭庄也被封了。陈剑母亲为了替丈夫伸冤,倾尽家里的钱财向官府打点,当时的县令才帮忙认真查案,最终案情总算是水落石出,对面饭庄的老板也被抓了起来处斩了,但陈剑的父亲被放出牢房时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没过几天就过世了,母亲由于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临终前,把自己才六岁的儿子陈剑托付给了自己的哥哥,陈剑的舅舅。
舅舅一家原先是在农村种地的,受到妹妹的嘱托,就带着全家搬到了陈父留下的房子里。舅舅和舅母就一个儿子,如今已经十六岁了。
陈剑跟舅舅一家生活在一起后,舅母就每天让陈剑干活,家里打扫卫生,喂牲口等活计都落到了陈剑的身上。本来应该是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年纪,如今却要干如此粗重的活。
在陈剑九岁那年,舅舅与舅母害怕左邻右舍的闲言闲语,才把陈剑送去学堂读书。虽然陈家败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母当时是留下了一些财产给陈剑的,由于陈剑年纪小就让舅舅保管,结果都让舅母给占为己有了。
马车到了柳歌家,柳歌把陈剑扶进了自己的房间床上躺下。柳母正在厨房忙活,看到柳歌扶着一个少年进了房间,就过来问出了什么事情。柳歌就把在诗作大赛上得了奖,结果被歹人嫉妒围殴的事情跟母亲说了。
母亲刚听到柳歌得了奖还挺高兴,当听到那么多人打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夫子和小孩时,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忙拉过柳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有没有哪里受伤,哪里疼的话赶紧跟母亲说,母亲给你去叫大夫。”
说着就要跑去村里柳大夫家。柳歌连忙拉住母亲的手,“母亲,我没事,都是陈剑一直护着我,没让那些坏人伤到我,可是他自己却被那些坏人打伤了,需要卧床休养一段时间。陈剑家里现在也没什么人可以照顾他,母亲,我想把陈剑留在我们家照顾他,可以吗?”
母亲看到床上的陈剑头上缠着绷带,略带尴尬的看着自己,心里也挺同情陈剑。再一想多亏陈剑护着柳歌才让柳歌毫发无损,自己也理应好好照顾他。于是就对陈剑说道:“小剑谢谢你保护我们家柳歌,你放心在婶子这里住着,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养伤期间婶子会好好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