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煌楼,气势雄伟,高贵而不失雅致,左丞相府内,零夜楼上,断断续续的琴音像在清风中舞动着身姿,缥缈而轻逸,一缕又一缕,幽幽如怨慕,绵长如流水,已至焚琴绝镜,再难逢敌手,雅韵的旋律沁人心脾,让人忍不住寻着琴音而去。
然而,让人讶异的是,弹奏此绝曲的,竟是一个五岁幼童,微胖的小手在琴弦轻拢慢捻,神情有着孩子没有的清冷悠然,姣好的脸蛋不难看出以后的倾城绝色,微阖的眼睑半遮住那双透彻的蓝眸,时而散发着清澈的幽光。
铛——
当琴声逸去时,空气中仍然残留着那轻柔的余韵,袅袅余回。
凤暝,不,应该是苏残夜了,在这里,不知不觉已经度过五个春秋了,崭新的生活,崭新的人事,让他有点不真实,但是……
伸手柔眷的轻抚琴弦,仿若爱抚着情人一样绵缠悱恻,在这里他可以随性自我,不受矩措,弹奏着自己最喜欢的音,那是他和‘流’的至爱,起初注意‘流’是因为他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梦想,但他却能努力的去实现,有他所没有的坚定和不顾一切,他羡慕嫉妒的同时也只是当他是继承者般对待,然而,在那里他得到了最极致的快乐,真的很开心。
听见接近的声音,苏残夜抬首看着走来的女子,青衣素纱,清秀娟美,手放在膝上,冷淡道,“仪凤,你认为我的琴音,如何?”
“小少爷的琴音幽柔轻灵,清湛夺人心晖。”仪凤由衷的赞美到,她的少爷是那么的冰雪聪明。
侍女仪凤,左丞相府四大婢女之一,地位仅次于丞相府血亲成员。
“只是少了一份刚毅。”
苏残夜淡淡述说,他已至焚琴绝境,又非至焚琴绝境,不仅仅因为年幼的身体无法拨动琴弦的真谛,而是,他始终觉得,少了点什么,有什么地方少了点什么,以至于他现在仍不满意,是什么呢……
“小少爷年少已至绝境,将来定能弹得更为幽美。”
“是吗……”,苏残夜起身至檀木桌旁,执起淡茶轻呷了口,案上香炉袅袅余烟,弥散在空气中,像是追溯着什么,手指延着杯沿轻划,漫不经心的问,“爹爹叫你来有什么事。”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小少爷。”仪凤轻笑,“主子请您过去书房一趟。”
漫步向外走去,银丝逐风向后轻舞,缠绕交织,那浑然天成的优雅姿态,唯美像是悠然天地的一幅画,凤仪禁不住看呆了……
小少爷,请别考验女婢的定力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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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正激烈的进行着,突然——
吱啦——
房门被砰地推开,一道娇小的身影走了进来,打断了众人的说话。房里的众人都知道,敢在和书阁如此嚣张的人,只有我们最清幽的小少爷——苏残夜了。
冰宝蓝的眸子扫过周遭人,最后在一个人身上定型。
“爹爹。”
“不是叫你推门前,要敲门的吗?”
责备的话语却没有责备的语气,苏近一把抱住苏残夜的小身子放在膝盖上,揉了揉他一头银发,脸上有他都不易察觉的柔情,众人都司空见惯的继续埋头报告,然而,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实在是太有视线冲击了,男的俊美无匹,小的娇俏美丽,整一副画啊,可惜,窥看的都被一个冰冷的视线冻了回去。
苏近眼神示意对方继续。
“主上,最近花非国的南源渊时常有武林人士聚集,不知为何故?”
“花非南源?那里不是花非的心脏,药理的盛行处吗?”苏近剑眉垂下,沉思着,“查清楚了没有?花非那边的动静呢?”
“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连你也查不出来吗?”
“是,因为各个武林人士去的缘由都不同,像是被人引去一样。而花非国太子花非悠枫已令武贺侯遣军驻守于南源渊外,其余并没有任何异动。”
“是吗?”苏近蹙眉,花非谦仁那只老狐狸居然没有任何动静!!?
“皇上知道此事吗?”
“皇上并未做任何表态。”
“……”
“青翼,立即派遣风鹰前去彻底切查此事,不得有误。”
“是。”
青翼,也就是苏近的左右侍卫之一的左青翼,上前领命,仍然是那一身褐衣,俊朗的脸益发出落得成熟刚毅,眨眼间,原地已余残影,消失不见。
苏近瞥向下面的几位男子,“还有什么,要上报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长相硬朗健壮的灰衣男子上前双手作揖,道:“主子,在过七天就便是五年一次的四国调谊的日子了,风曦国这次派的是五公主风清媛,其余的均是其国的青年才俊之辈。”
“风清媛!?”风曦国的第一才女,琴棋书画均是上上之等,这次看来是有备而来的,雪前耻吗?风清媛,这女人来头可不简单哪。皇上想必也已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