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百仙蝶,想不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传闻百仙蝶独产于苗疆那旮旯地儿,百年才有一只幼虫,这回可真是捡到宝了。”亚山声音嘶哑又疯癫,听的人头皮发麻。
百仙蝶?难道是阿敏给他下的那只圣蛊?
云引分析自己的处镜,目前看来并没有落到追兵手里,也没有回到仁园,这里是何地?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具体发生了什么?云引想到头疼欲裂,也没想起来。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在床上呆了数天,除了进食、排泄和吃一些奇奇怪怪的药物,只有那个老变态在一旁絮叨,云引整个人都处在恍惚之中。
“焦黄三两,俊鲜五钱,再加半瓶硫浆,花七剑……咦,花七剑去哪里了,我记得上回放在这儿的呀?啧啧……”云引竖起耳朵听着,每多一种药材,室内的空气中就多一种怪味的混合,他简直忍不住想捂住口鼻,可是那变态把他的四肢都绑在了床上,手压根动不了。
“啊,在这里,我说咋找不着了,原来是上回放错了。嗯,这就对了。”亚山口中喏喏,然后是瓷坛子盖碰撞的响声,随之隐隐约约传来一丝清凉又夹杂着辛辣的味道。
花七剑。云引在心里默念,记得老变态先前嘀咕过这是一种稀罕的毒物。
“啪叽!”似乎是泥状也或许是膏状的花七剑掉入了水中。
“哗啦!哗啦!”大木铲搅和水的声音。
亚山啰里啰嗦了半响,又往木桶里投了十几种药材,每种药材投之前都要仔细的放在小秤上测量,其认真程度堪比第一次做化学实验的初中生们。
“哗啦!哗啦!”又是大木铲搅和水的声音。云引的心仿佛也跟着搅了一搅。他默记着每一种药材的名字和气味,当成一种记忆的乐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好啦!孩儿你今天该洗澡啦。”老变态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木铲被扔到一边发出沉闷的撞击,然后就是他奇怪的走路声。老变态走路一噔一噔的,然后不经意间那“蹬蹬”的声音突然轻飘起来,可以想象来人似乎蹦了两下,继而一深一浅,好一会才又恢复一噔一噔的节奏。
这是什么鬼步法?
云引实在是想象不出来,而且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一听说要洗澡,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知老变态是否察觉到了他的不愉快,突然发出“嘿嘿”的猥琐笑声,“咋啦,开心不?过了这个疗程,我的小蝶又要长大啦!”
变态!
云引想大声怒吼,可是嘴里发出的只有含混不清的“呜呜”,不仅瞎,声带还不能用,日子简直过不下去了。
亚山拨弄床上的某些开关,抽掉了他身体下的被褥,然后一阵热气和怪味临近,紧接着云因就整个人浸泡在刚才那一堆毒物混合而成的“药浴”中。
水温快七十度了吧。
又烫,又痒,又辣,全身都好像架在火上烤着。
“咕嘟,咕嘟。”药水没过头,云引闭不住气,喝了好大几口,缺氧到极限,开始拼命挣扎,整个木板都在水里晃动。亚山不慌不忙的伸手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拎出了水面,找了个绳子捆着头发,吊了起来。
“听话,自己玩啊,我要去吃饭了,一会再来伺候你。”
云引听着那奇怪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及至门轻轻的阖上,悄无声息的松了一口气。
喝下去的毒ye灼伤了食管和胃部,浓郁的毒气流过奇经八脉,体内蛰伏的虫子欢腾的不行,上窜下跳的去吃它的“贡品”,各种致命毒物被它吞噬一空,云引似乎都能听到那畜生发出一声满足的饱嗝,这滋味着实不好受。
他在木板里来回扭动身体,浑身的皮肤被泡的青红发紫,开始溃烂脱落,露出下面的血rou,丹田里为数不多的白丝能量就自发铺展出来,缓慢修复受损的部位。
我真是一个完美的蛊人。云引自嘲。
看这虫子养的,简直效率百倍。别人以身献虫,可能直接挂掉,他非但不挂掉,还能自我复原,下回继续循环利用。
原本他修炼了一年,功法进步,这虫子就算在体内也无甚大碍,即使没有阿敏的鲜血压制,他也能控制的住,可上次去偷那本名册,最后逆行功法死里逃生,后遗症就是经脉损伤功力全失。白色云丝一边要修复经脉,一边要修复他被各种毒品造成的伤害,自然没空去管控那只虫子,可这虫子的在他体内却意外的乖巧,不知道老变态施展了什么手段,除了被泡在毒药里的时间它出来觅食,其余都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过去了多久,如果按照两天洗一次“毒澡”的频率计算,到此次大概过去了一个周。
当时上面下令让他去三皇子府偷那本记录朝廷官员秘辛的名册,策划了几年有余。阿敏还私下承诺只要得到这本名册,就取出他体内圣蛊。他记得自己昏迷前将名册揣在了身上,没有得到名册他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名册现在到底在哪里,若说被捡到他的老变态收起来了,外面绝不可能这么平静。若是名册在阿敏手里,那就是说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