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杨恪,也是个可怜人!云引咂摸着这个名字,“恪”字在现代似乎是恭敬谨慎的意思,在这里应该也差不离。一个帝王家的皇子取这个名字,含义明明白白:太子已有,嫡长子制度不可废,你丫要恪守本分,好好干活,只是皇帝还是别想了,再怎么优秀也轮不着你。而且从这可看出这皇子的母方似有一点权势,否则也不会在一出生就被防范着安了这样一个名字。十五岁,还未完全成长起来,若是这皇子家族没有其他打算,此兴旺之势可能只是盛极必衰的前兆。
小米还在讲,讲到杨恪在战场上用奇兵夺胜的故事,评书般Jing彩,非常激动。
云引不由的又想起在卫城街头偶遇的那队训练有素的骑兵,带队的也是个年轻人。每个男性心中都对血性战场有所向往,他随着小米的讲述也开始有点热血澎湃。
“咔嚓”车间的门被粗鲁的打开,打断了小米的故事,强光猛的照进来让人睁不开眼睛。
“聊的挺欢的啊,嗯?你居然醒了。”开门的是个又高又胖的壮汉,声音“轰隆隆”的,炸的人耳生疼。
“下了那么大量的迷药,不是至少要昏迷一整天吗?这可好,又多了双筷子。”壮汉嘟哝着,凶狠的喊他们去吃饭,临走还狠狠瞪了云引一眼。
云引莫名其妙,跟着王小米去吃饭,上厕所。吃饭也就是吃那群人剩下的渣渣,厕所是露天小树林。云引看了一下,“押运”他们的一共五个男人。一个是刚才的壮汉,一个是一个矮个子,贼眉鼠眼,长得很丑;其他三个人面容寻常。那个矮个似乎是五人的头,从他去吃饭开始就一直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神很奇怪,让人瘆得慌。
矮个子就是黑麻鞋,看到云引出来心中一惊,他深知那迷药的药性,这孩子竟能两个时辰内就醒来,可能有古怪。
他先前贪图云引脖子上那块美玉,回去后用尽了各种办法,甚至烧毁了云引一撮头发,都没有弄断那根吊绳。那绳子黑漆漆一根,看起来像是普通棉线,却没有任何结缝的痕迹,自成一圈,浑然天成。
一根吊绳都坚韧完美如斯,可想那块玉石的价值,而更让人不得不揣测带着这块玉石的人又是什么来历。
晚上,几个成年男人生了一丛火,靠在马车旁边大声的说着些荤话,不时发出一阵让人恶心的笑声。似是在嘲讽着一些人,又好像在嘲讽整个世界。
王小米和云引相对坐在封闭的车厢里,小米抱着那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冻的瑟瑟发抖。
一个男人打开了车厢的门。
“呦,看把我们可怜的孩子冻的。下车,大爷们好心给你们俩暖和暖和。”男人边说边上上下下瞅了他两个遍,嘴里啧啧出声。
小米显然知道情况,他眉头一皱,看向云引,露出担忧的表情。握紧拳头迟疑了一下,还是顺从的下去了。
云引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猫腻,但猜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
要怎么办?
云引脑子里迅速转了几个弯,还没有好的主意。在壮汉赶命般的催促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了所有表情来武装自己。
去把那几人打一顿吗?先不提没有任何对敌经验的他很有可能打不过人家。就算打得过,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何生存?挟持那些人带自己出去?云引不认为凭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办得到,现在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
先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到时候随机应变吧。云引脚一抬跳下了车,动作轻快利索。站在地面上的人,脊背挺直如松,气势突然凌厉起来,与先前判若两人。他看也不看身后那男人一眼,径直朝前走去。
男人看见他这吊炸天的德行没气岔了气儿,想先给他点教训,可云引步子不大速度竟然意外的很快,男人在后面一时居然没赶上,到了几人聚集的地方,他对欺辱小男孩的勾当没啥兴趣,就去一边搭理他的爱马,想着来日方长。
云引施施然走来,一张Jing致的小脸在火光照耀下越发好看,对比下,清秀的王小米只能算是一般。
“哎呦,这小脸蛋,麻鞋哥这次淘来一个极品啊。”
“可不是,小米就够销魂了,不知道这个滋味如何?”
“嘿嘿,刚才黑灯瞎火的没瞧仔细呢,现在这一看,搞不好以后魏国的红牌,那可是万金也买不来一夜的价格。”
“真的是男孩吗?搞不好是女的假扮的。”
“过会检查检查不就知道了。”
壮汉在一边收拾着手里的活,并不参与,而那个黑麻鞋矮个只默默的在一边半躺着观望,一只手轻轻敲着车辕,半眯着眼“哼”了一声,让那两个讨论的热火朝天的男人暂时安静了一下。
“玩可以,但规矩你们都给我记牢了,到时候坏了我的生意,有你们好看。”黑麻鞋说的轻飘飘的,但那两个男人都不由得心里一凉,火气也下去一半。
王小米在寒风中瑟瑟的抖着,不知是因为冷的厉害还是别的什么,头低的快伸到脖子里面,露出一块白嫩纤细的脖颈,看起来特别惹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