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不止外客栈的四人,连楼上的客人们都注意到了房梁上的人,所有人都被他骇人的气势逼迫地屏起息来。
那黑衣人眸子一转,藏在身后的手才微动,钟司华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个跨步一枪横挡到穆家宝三人身前道:“这里危险!快闪开……”话未说完,楼上靠边那扇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一道寒光纵斩而开,连带着四周的墙壁全部粉碎散落,而众人这时再回神,发现方才房梁上的那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站在楼下的穆家宝禁不住吐槽:“今儿个刮的是什么风?竟流行起了劈门?个个都在劈门……”
“吵死了,你们。”门洞中缓步踱出一个人影,“吵得别人不能睡觉。”
听到那人低沉的嗓音,方守鹤诧异万分:“怎会是他?……”
“咦?”何清隐和穆家宝看向仰着头的方守鹤,“你认识他?”
“不止在下……恐怕这里的人都认识他吧……”
“什么?!”穆家宝再望楼上,而那人已经走了出来——修长的身形,及颈的黑发,一道狰狞的伤疤更是从他额上直贯至下颚,加上那双深沉如夜的眼珠,竟给人一种鬼神不进的凶煞之感。
来人背着长剑在楼上朝四下写写斜视一圈,立在栏杆边不发一语。
“朱九曜……居然是朱九曜……”边上的一些群众已议论开来,“他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不妙啊,他该不会也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吧?”
“他已经很久没出现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朱九曜?”穆家宝听出了那人的名字,“他是谁?”
“他以前是江湖上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而且听说那时他才十二岁。”回答他的是钟司华,“他退隐江湖这十几年已经鲜少见他出现了,谁知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过后,所有人都盯向沉默而立的朱九曜,客栈内又恢复了先前的死寂。
忽然,那个被朱九曜开了洞的房里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老九,大爷我不住了,背我回去!”
“……”
朱九曜顿了一秒,又镇定自若地举步跨回房间。
不久,房内又传来了刚刚那青年的话:“老九!你还不快背我!都折腾了我一晚上了你还想怎样?胆敢不背我……好痛!呜呜呜我是叫你背我不是踩我……”
“……”
吵闹了一阵后,朱九曜再度出现在了门口,只是这一次他怀里还横抱着一个人,而那人在他怀里又吵又闹:“我叫你背我你没听到吗?!喂!放开!谁要你抱了?!我腰痛!喂!你聋啦?!”
“再吵我就把你腌进酱菜缸里。”朱九曜沉声警告道。
“……”闻言那人停止了挣扎,缩了缩脖子道,“老九,我讨厌你,去死吧。”
“我死之前会先杀了你报仇的,没事。”
“……”
于是朱九曜便抱着那人大步下了楼,在楼上楼下众多快脱窗的无数只眼睛的怔视下,从容地走出了客栈。
何清隐正看着朱九曜离去,忽觉他怀里的人有些眼熟,就在这时,那个皮肤白皙的青年从朱九曜肩上探出头,一瞅何清隐后便对他盈盈一笑,接着又缩回去了。
待那集无数目光于一身的朱九曜离去后,穆家宝首先爆发了,揪着何清隐追问道:“他为什么对你笑?!他为什么对你笑?!是不是他看上你了那小子是谁啊啊啊啊啊啊——”
“我怎么知道?!”难堪地拍掉穆家宝的手,何清隐又转向方守鹤:“你不是认识不少江湖人士吗?他是谁?”
“在下看他面生,应是没有见过,不过……”方守鹤沉思的表情突然变得猥琐起来,“没什么人能够命令朱九曜,听他的语气,应该与朱九曜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说不定是嘿嘿嘿……”
穆家宝朝天一翻白眼:“敢说自己是君子的那个人,求你快去死一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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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介绍,我叫钟司华。”钟司华放下茶杯道,两年前游历到这个小镇,偶然发现这里有北夷人活动,心道奇怪,所以调查了一段时间。
穆家宝把一块豆糕扔进了嘴里:“所以才发现了这客栈的地下生意?”
“对,这间客栈的老板娘似乎在为一个大人物做事。”钟司华点头道,“她的主子好像养有几名死士,听说那些人rou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何清隐道:“这么说,离骨食人的那个传说,是真的吗?”
“不清楚,毕竟事情还没查清,老板娘就死了。”钟司华说着叹了口气,“不过老板娘也只是个下层人物,基本不清楚那内部的事……我有种感觉,他们要人rou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那些武人。”
方守鹤也道:“他们到底打算做什么呢?不过,他们也太小看江湖人士了,真正的高手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抓住的。”
“我认为他们不会如此轻易地放弃,这次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