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公回客栈之后没有去见盛熙,而是直接回了自己房间。令他没想到的是,他们家那位爷已经坐在房里,喝着茶等他回来复命了。
“怎么样,他可愿意随我回宫?”见史公没反应,盛熙接着又问了句,“他收下银子了吗?”
史公怕伤了他们爷的自尊心,于是换了个方式回道:“我没有跟他讲明爷的身份,只是说爷很惦记他,有意带他回盛都。”
真实的情况是他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就被范来各种不耐烦打断了。不过这也说明了一点,范来对他们爷确实没那个意思。只是有一件事史公没搞懂,范来反复强调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他到底要去哪儿呢?
盛熙站起身,有些焦急地等待结果,“那他怎么说?他可愿意?”
史公迟疑了一下,又返回到刚才的问题,“他说谢谢爷的好意,但是他……没有收下银子。”
盛熙明白了,范来这是第二次拒绝了他,至于原因?盛熙试着问:“他想做妻,不愿意做妾是吗?”
史公觉得好像有那么点意思,范来确实对妾比较排斥。
“或许是吧,不过他到也没那么说,听他的意思,好像暂时不想成亲。”
“哼!不想成亲?”盛熙冷笑着自嘲道:“他是不想和我成亲吧。”说完像阵狂风似地走出了史公的房间。
避免夜长梦多,天还没有亮,范来便起身去贵来客栈找凌竹借衣服。
凌竹是个很爽快的小夫郎,连原因都没问就把衣服借给了范来。
当范来拿着衣服从客栈回到酒楼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尤清。
“清哥儿好。”
尤清莞尔一笑,妩媚中带着几分成熟的韵味,“一大早去哪儿了?手里拿的什么?”
范来想把衣服藏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呃……没什么,一件衣服而以。”
他以为尤清只是问问,不会对衣服有兴趣的,却没想到尤清直接拿过去研究了起来。
“呵呵……这不是件夫郎的衣服吗?你拿来做什么?”
范来囧的无地自容,尤清知道他是夫郎,他随便编个理由的话,尤清是不会相信的,可是这事,他必须撒谎,而且绝不能脸红。
“呃……我朋友家的哥儿衣服破了,所以我就从凌竹那借了一件,暂时穿几天,回头再还给凌竹。”
毫无疑问,尤清对他的解释并不买账,他没有把衣服给范来,而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一件衣服而以,干嘛不找我借呢?还跑去客栈那边,凌竹的家境不好,这件衣服我先收着,晚上回客栈的时候,我帮你还给他。”
范来想伸手去夺回来,可又怕惹怒尤清,“清哥儿,既然衣服是我借的,还是我去还好了。”
尤清这下更加地确定,范来拿着夫郎的衣服另有目的。
“这件衣服太旧了,一会儿我去给你拿件新的,先去干活吧。”
范来一整天心不在焉,直到吃过晚饭,尤清交给他一件全新的夫郎衣服,范来的心才平静下来。
尤清是一片好意,可范来却不再觉的心虚。倘若计划成功,他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了,到时候他突然人间蒸发,会不会吓到身边的人呢?薛拐子和锁柱会不会到处找他?范来不敢去深想。
酒楼的事情忙乎的差不多了,范来把盛熙的手帕装口袋里,然后对锁柱和薛拐子说道:“你们俩早点休息吧,我出去办点事,可能要晚点回来,你们不用等我了。”
锁柱正在掸身上的土,听到说范来要出去,他赶忙追问道:“范来哥你要去哪呀?我跟你一起去。”
范来把夫郎的衣服拿出来抱在怀里,照着锁柱的脑门弹了两下,“都说出去办事了,你这小子怎么那么不识趣,拐子帮我看着他,早点睡觉,别出来瞎晃悠。”
锁柱揉揉脑袋,表情显得有些失落,“可是……我想跟你一起去嘛!”
薛拐子拽着锁柱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对范来说道:“你放心去吧,我看着他。”
“嗯,最多一个时辰,我去去就回。”
范来走了以后,锁柱埋怨起了薛拐子,“你干嘛不让我跟范来哥一起去呀,万一出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薛拐子在刚刚范来弹过的地方,又接着弹了锁柱脑门两下。
“能出什么事呀,你没看见他拿的是夫郎的衣服吗,肯定是去办私事了,你跟着多不方便呀。”
锁柱惊讶地盯着薛拐子,“夫郎的衣服?范来哥拿夫郎的衣服干嘛呀,他不是……”锁柱看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道:“他不是不行吗?跟你一样,伤了下面。”
“伤了下面是他自己说的,我们谁也没亲眼见过。”薛拐子反问锁柱,“你见过吗?”
锁柱头摇的像拨浪鼓,“没见过。”
“呵呵……那不得了。”薛拐子笑着拍拍锁柱的肩膀,他一直觉得范来有问题,肯定在隐瞒着什么,只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范来压根就不是汉子,而是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