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君南,让苏修陪着出去玩了,商释武也硬跟了上去,无为从早上起床就不见了踪影,难得一个人,君若明在房里坐了一会后,披上锦裘就出了门。
撑开油纸伞,他深深吸入一口冷空气,感觉到大脑清明了许多,看着口中呼出的袅袅白雾,他勾唇一笑,抬脚走出了客栈门口。
仍旧是绵绵细雨,仍旧是小桥流水,那卖炊饼的老头仍是摆在那个位置,忙个不停。
他走过去,扬声说道:“老板,一个炊饼。”
“哟,好咧!”老头笑眯眯地包了一个炊饼,递了上来,不过几年,原本只是几根银发的发鬓已是苍白一片。
咬了一口炊饼,君若明问道:“老板,生意好吗?”
“哎,还行。”老头笑道:“前阵子打战,跟老婆子迁去了南边那一带,战打完了,老婆子也去了,无亲无故的,只好回来这里,打战死了不少人,生意虽说没以前好,但还过得去,加上官府现在也分了些钱。唉,现在的皇帝是个好皇帝呢!”
君若明不置可否,吃完了炊饼,他又买了份豆浆,临走时,给了老头一个大元宝。
“哎,客人,这么大个银子,咱没零钱哪。。”老头很苦恼地皱着脸。
“不用找了,先放你这吧,今后我还来光顾你。”君若明笑道。
“哟,那好!”老头笑开了脸。“您今后可得多关照呀!”
“呵!”君若明笑,转身离开。
走到小酒馆,君若明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走了进去。
“客官里面请!”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好奇地打量了一下眼前戴着面具的古怪客人。“客官几位呢?”
“一位。”君若明说道,目光便朝那窗边临河的位置投去,一看,皱起了眉。
一个男人正坐在那里喝酒。
“小二。”君若明低声向小二吩咐了两句,塞给了他一些碎银。小二笑开了脸,将银子揣进怀里便往那桌客人走去,朝那客人低声说了什么,那客人喝着酒,说了一句话。
看着小二一脸为难地走了回来,君若明心中了然。
“客官。”小二苦笑道:“那位客官不愿挪位置,要不,您另外挑个?”另外挑个吧,他那银子还没捂热呢!
君若明没有答应,只是又塞了一个碎银。
小二犹豫了一下,收了下来,又往那桌客人走去,这次,回来是带着笑的。
“客官,那位客人说,可以让您跟他拼个桌,您看。。。”
君若明叹息,道:“好吧。”
小二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线,将君若明引到那一桌,倒了茶水,便乐呵呵地下去布菜去了。
君若明没有理会对面的男人,只是自顾自地喝起了茶。
“想不到,乌老板也会到这种不入流的馆子。”那人忽然说道,低沉的声音带着讥讽。
举杯的动作一顿,对于对方认出自己身份,君若明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主动与自己说话。
“市井之间,也非尽为粗食。”他淡淡地说道。
那人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君若明打量了那人一眼,阳刚端正的面孔,算不上俊俏,街上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一双眼Jing光湛然透出其武功造诣之深,放在桌上的右手虽长有老茧,但十指修长光滑,指甲修剪整齐,想来也是不虞衣食之辈,虽然语气不善,但目光并无煞气,应当不是敌人,看得出是名挺有性格的人。
得出结论,君若明也不再深究。
小二走过来,上了酒菜,又退了下去。
斟满了白瓷青花杯,君若明将酒杯凑至鼻下,轻嗅一口,确定是刚开封手的新酒无疑,才启唇抿了一口。
【『醉春风』虽驱寒不若『惜杯』好,但胜在不会醉人,味甜性温,冬日佐酒最相宜,再说,那『惜杯』,着实不适合你呀!呵。。。】
微微眯起眼,君若明低头,嘴角轻扬,细细地喝完一杯,他又倒上了一杯。一杯续一杯,一壶酒很快便见了底,正要唤人再拿一壶,却听得对面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开了金口。
“『醉春风』虽然不会醉人,乌老板还是浅尝即止方为好。”男人尝着小菜,淡然地说道。
【这『醉春风』虽说不会醉人,但酒这样东西还是不宜多碰,小酒怡情,大酒乱性,再说,你酒量又不好。。。】
仍是唤了一壶酒,只是君若明将酒推到了男人那边。
“这酒,就当是答谢公子提醒之语吧。”他说道。
男人也没有客气,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就着菜喝着。
“能得到乌老板的赠酒,在下还真是三生有幸。”
君若明笑,吃了几口小菜,忽地又放下筷子,起身道:“在下有事,先告辞了。”
男人放下了杯子,目光炯然地看着他。“需要帮忙吗?”
“呵,不用,怎可打扰公子雅兴。”
“这『醉春风』我喝着不尽兴,过后你请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