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两个在后院儿花厅一同用餐。因着花厅设在凉亭附近有石头山Yin凉,通风凉爽也叫赵敛澈生出一点子胃口,陪纪柏逍吃了一些。
纪柏逍原本是很饿的,自顾自吃了半碗饭见赵敛澈胃口不好,神色恹恹的也用不下了,只叫人撤了晚膳,和赵敛澈一同在花厅里乘凉。
赵敛澈道:“听闻沂州爆发瘟疫,圣上对此很是忧心,可派了谁去沂州治理?”
“他谁都派不动,正常人哪一个不怕死惜命?所以了,我和你说过的我的义弟韩纤君,那傻孩子的祖籍在沂州所以就急哄哄的自请去了。”纪柏逍喝了口凉茶,叹气道。
赵敛澈点头:“可是新科状元韩纤君,又升任了户部副尚书的?”
“对。”
纪柏逍突然想起什么事儿似的,‘啪’地一拍大腿:“对了!”
“怎么了?”
纪柏逍转身对着赵敛澈道:“回门儿的日子不就在八月十五的前两天吗?我直接陪你回去住些日子吧!”
赵敛澈好笑的摇头:“一惊一乍的只为了这个?”
“当然了,老婆回门儿自然是最重要的,再者我这破院子位置也不太好,回熟悉的地方休息几天也利于你安胎。”纪柏逍边说着边打了个手势,丫鬟奴仆婆子们都退出亭子外。
纪柏逍拉着赵敛澈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摩挲,眼瞳深邃继续道:“我想着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安排,这里人多眼杂究竟不方便,我知道你心里头不安定,可有些事情到底急不得,我承诺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尽快做到,希望你相信我。”
赵敛澈垂下头,眼睫微微颤抖着,整个人安静的坐在纪柏逍身侧听着。
那温柔沉稳真挚的声音令赵敛澈颇为动容,他回握住纪柏逍的手,声音很低:“我信你。”
纪柏逍凑近他,在他耳边道:“廖丙寅已经在蓝玭麾下为第一副将了,蓝玭的心腹李通已因受贿大不敬下狱,再无望任官。而蓝玭失了李通无疑是折断了臂膀,你该明白时机很快就会到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赵敛澈惊讶的微微缩小瞳孔,眼中流露些许兴奋,嘴角也情不自禁的弯起。
可他又有些疑惑的看向纪柏逍心道:蓝玭和我父王一向不和,此人疑心病重,又怎么可能将廖丙寅收在自己麾下?难不成是纪柏逍为了挟制廖丙寅?不对啊,纪柏逍主管礼部之事,兵部调派并不在他的管辖之内啊!
思来想去,赵敛澈突然眉峰一挑,露出极为清淡的微笑。
原来是这样。
纪柏逍把廖丙寅推荐给皇帝之后使用一些计谋令皇帝相信他和廖丙炎没有关系,比如和自己撇清关系。纪柏逍深知以皇帝的疑心绝不会重用廖丙寅,所以他这边儿挑唆兵部和李通不和的蓝玭的下属参奏李通,而蓝玭为了保全自身一定会迁怒于李通把李通交给大理寺由皇帝派人审查定罪。这样还不算什么,蓝玭为人忠君耿直,打仗倒是一把好手可惜没什么算计,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这个蠢货一定和皇帝自荐把廖丙寅和一干原本是自己父王麾下的得力干将收入麾下,好好看管。却不料皇帝却因为此举对蓝玭产生疑心。
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啊!
蓝玭手中占整个明熙四分之一的兵权一旦分解,势必会瓦解内部党派的阵列,这时势力重组,再者被削藩的不只是赵国,要是能联合……
赵敛澈脑海千回百转间,把纪柏逍的策略想到了七分,可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用一种别有意蕴的语气冲纪柏逍道:“纪大人可真是好谋划,在礼部当差太可惜了。”
不等纪柏逍答话,赵敛澈又是笑问:“你这一局棋下的太大,万一结果不是这样你又当如何?”
纪柏逍一见赵敛澈这样的情形便含笑:“嘿嘿,你可真看得起我,也真够聪明的,不过李通的事情和我无关,只是听宫里的内侍说蓝玭有心要向皇帝大力举荐他,这皇帝用人自然是要查的,这一查就肯定有缝,有妒忌的人,说到底还是蓝玭治下不严。我所做的,只不过是让廖丙寅将军在蓝玭面前负荆请罪,并认蓝玭为义父而已。”
赵敛澈大吃一惊,看着纪柏逍半晌没说话,只垂下眼睫。
怪不得,怪不得廖丙寅能成为蓝玭身边的第一副将!可是……万一廖丙寅投靠了蓝玭……赵敛澈背脊一阵泛寒。
就凭赵家现在这番形式,他实在无法相信廖丙寅能继续忠心耿耿的为赵氏买命。
纪柏逍这样做相当于一场豪赌。而廖丙寅就是这场赌局的关键。
纪柏逍忙挪了椅子靠在赵敛澈旁边,把人搂进怀里,捋顺赵敛澈的背:“你也别想得太远了一些,话说现在这个局面都不是在我意料中的,谁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儿?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再者,即便他不能用了,我也有办法让这颗死棋变成活棋,再者,你以为我真的傻啊,不可能只依靠在他身上啊,后期不备的万全我还是做好了的。”
“你知道便好。”
听见这话,赵敛澈才舒了一口气,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