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背着另一人,前胸贴着后背,心脏处的交合重叠,两颗年轻的心脏以相同的速率有力的跳动着,诉说彼此难以言说,不为人知的心动情愫……
“母亲,叔父,婶母,我走了。”赵敛澈对几位长辈说着,丫鬟绽雨放好垫子,赵敛澈行了叩拜礼。
赵王妃泣不成声,握着赵敛澈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哭的太过夸张,在纪柏逍看来,这位母亲压根就不是送亲,倒像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
纪柏逍心里很不舒服。
搞什么啊?我这热乎高兴劲儿都没过去呢就一盆凉水给浇灭了!
这场婚姻的受害者不只是你们啊,有谁考虑过我的想法啊?再说了,我也打算好好对你儿子了,我们也是……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互相喜欢,情投意合。这哭的好像我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似的……
纪柏逍默默抗议着,当然他绝不会表现出一分一毫从前的嚣张,毕竟是老婆的亲娘,
为了日后的开心快乐,现下有必要忍住。
尹庆茹深深望着赵敛澈,眼里全是儿子前途未卜,终身被恶霸糟蹋的心碎心疼。肾上腺激素被尹庆茹激发的陡增的纪柏逍只能微笑着陪在一边站着保证着。
“岳母放心,我发誓此生绝不负敛澈,若为此誓言,不得善终,任由岳母敛澈处置。”
听了纪柏逍颇为气魄认真的誓言,尹庆茹心里舒坦些,叹气着渐渐小声哭泣,挽着赵敛澈的手依旧极为不舍担心。
纪柏逍勉强可以理解,原本的世界嫁女儿的母亲都很难过,只要别太夸张怎么样都行。
“吉时已到,新人上轿——”
纪柏逍再次背起赵敛澈走到华丽绝lun的八人抬大花轿前,赵敛澈被丫鬟奴仆们搀扶进去,纪柏逍则骑上马。
“抬轿起程,奏乐!”
命令完毕,纪柏逍带着花轿和赵家陪送的一行两百多号人浩浩荡荡的离开赵王府。
走至闹市街道,纪柏逍不经意转头一看,差点惊掉大牙。
我的妈——呀!
百姓自发站立道宽敞的可以并排行走四辆马车的街道两旁,指指点点的对着迎亲队伍后的长长的无边无际的嫁妆队伍。
小到从官窑的餐具瓢盆、南疆棉被巴蜀蚕丝缎褥子香檀木雕花大床、甚至还有犀牛角做成的盘子等等一类的‘珍贵无比’的‘低调’生活用具。大到并排三队的家丁抬着的金银玉器箱子、几百匹的夜光白锦缎、冰蚕丝绸、碧玉棉、金丝血燕和千年红参等珍稀药材,靠后的三十几个人,八人抬着一箱子格外沉重的东西……
纪柏逍缓缓低头问紧跟在身边的慧书,道:“少君子陪嫁是多少抬?”
慧书也同样咂舌:“原本说好是二百抬,岳家尹庆茹nainai做主又添了一五十百抬,宫里赏了八十抬珍品,加上刚才爷您见的那位岳家赵不群叔老爷府上添的五十抬嫁妆,一共……四百八十抬……”
慧书越说越小声,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纪柏逍的脸色。
要知道,正二品,正一品的官员嫁哥儿嫁女儿,嫁妆基本不会超过六十抬,撑死也就八十抬。而纪家的聘礼一百五十多抬,其实这已经算是很多了。为了纪家的脸面和赵王府郡子从前现在的身份都必须这样。
可赵王府此举就有说头儿了。
四百八十抬,一百五十抬。
不说现下这抬过来的嫁妆,还不知道店铺庄子房屋田产陪送了多少。明眼人都会说纪家沾了赵家的便宜娶回来一座金山,而实际上呢?
纪家虽然是声望显贵的世家大族,但纪誉之毕竟不握实权,纪家其实只能算是钟鸣鼎盛家中的下流处。说好听了,那就是纪家和赵家同病相怜,赵家依仗爵位军功得点赏赐,两家一起凑合着存立吧!
那说难听呢?
说难听可就真不好了。
人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赵家再不济也是宗室王族,嫁妆如此压倒纪家,给的是一个警告,更是一个屈尊降贵要求合作的前提。然而这也是好听了,更难听的现下百姓都会说,纪家真是不行,除了个庶出败类,把赵王府的英挺有为世子祸害了不说,还有了孕被皇帝弃用。赵王一族的所有筹码依旧都压在可怜的嫡出世子身上,还要搭上这样多的嫁妆来安身保命,纪家不过是朝廷上至多的虚职高官儿,家里顶多有个先帝的养女公主挺着门楣,说到底也是养女,不入皇族金碟。等到赵王府崛起,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儿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完蛋。
更有一些看好戏熟悉内情的权贵世家们认定了纪柏逍为皇帝重用,帮助皇家把持赵氏一族的猜测。赵敛澈和纪柏逍是两个对立方,他们迟早都会互相抗衡制约,而势力并不坚挺的纪柏逍,迟早会被赵氏一族拿下。
纪柏逍对这些甚至更严重的结果早就预料猜想到了,但他并不是古人,也没那么多的小心思和大算计。活着又不是给别人看的,结婚也是两个人结婚给自己的,一起过日子的,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但是呢……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