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今天的授课就到这里!”
苏清颜看了一眼蹲在司马云身旁的神兽雪狼,尽管看了半年,他还是不习惯那传说中威风凛凛的神兽竟然是个……有的吃就吃、有的喝就喝、没有吃喝就撒泼耍赖的,呃,大白狗。
苏院正突然长叹了一声。
传言终究是传言啊,传言不可信……
司马云听到叹息声,从堆得高高的旧书中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美貌如花的苏院正大人。高贵美貌的苏院正大人,语气是讨厌他的、行为也是讨厌他的,可是为毛他有时候又觉得苏院正看向自己的眼光很是欣赏呢?
所以他到底是讨厌自己呢还是欣赏自己呢?
“对了,正好还有半月就月考……”
“哦院正,我忘了告诉你我不能参加这次月考了!”司马云道。
苏清颜皱了眉头,“为何?”
“我已经离开燕京一年了。”司马云慢悠悠地翻着手中的书本,“也该回去看看爹娘了。”
“是么。”苏清颜淡淡地道,随即又毫不关心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书。
发财吐了吐舌头,无聊地在司马云的衣摆上画着圈圈。
苏清颜和司马云这对师徒的相处会让人觉得很奇怪,说是师徒,但师傅没有师傅威严正经镇压全局的样子,徒弟也没有徒弟恐惧瑟缩崇拜师傅的模样,苏清颜总是说他讨厌这个燕京人讨厌第一家族,司马云也总是对他师傅爱理不理,偏偏两人就还相安无事地相处了半年多。
这半年中,来找司马云麻烦的公子哥们都被院正大人毫不客气地拦在门外,而那徒弟偶尔高兴了,还会下山给师傅带点柳花院的清酒回来,当然,徒弟的原话的可不是这样的。总之,这实在让人觉得矛盾之极。
“还有两个月就是大汉王朝的科举考试。”司马云突然道。
正在翻书的苏清颜的手指微顿,苏院正却不说话。空气里又寂静下来,司马云见苏院正沉着一张貌美如花的脸,便收拾了东西准备下课,就在他转身之际,苏清颜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说:“如果大汉陛下生辰之际,大皇子赫连年送了一匹西昌骏马给陛下当做寿礼,你认为如何?”
司马云转身,看着苏清颜道,“那么他是在自寻死路。”
“哦?”
“西昌与大汉是死对头,两国连连征战两国百姓互相视对方为仇敌,就连以前互通贸易的边关商市都被强制关闭,况且西昌骏马乃是西昌皇亲国戚才能使用的马匹,学生不知道这位殿下还能从哪儿给陛下弄来西昌骏马。”
苏清颜饶有兴致地看着司马云,“那么你认为大皇子知道真相后该如何呢?若是杀了骏马……”
“不可!”司马云立即回道,“寿礼既然已送到陛下手中,若是贸然杀了骏马,必定会让陛下心生嫌隙。”司马云皱着眉头,心想这宝物送也不是不送更不是,到底要怎么才能化解危机。
他看向姿态悠闲的美貌大叔,真诚地弯腰躬身道,“望先生指点!”
苏清颜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似有深意地看着司马云,“答案是要自己去寻找的,我就在这书院里,等着你的好消息吧。”说罢,他转身进入了行政院内院。
自从跟了苏清颜学习以后,他便知道行政院内院是苏清颜的居住之地,也是苏清颜的禁地,苏清颜看似温和好说话,其实涉及底线的东西,是万万不能碰的。
这行政院后院,便是苏清颜的禁地。
司马云转身出了行政院,就回到范林轩匆匆给司马府写信,告知爹娘最近的打算和行程。
“对了,还要去和思羽他们告别!”
……
五月的季节,草长莺飞,春光明媚,沧州城郊外,道路两旁开满了野花,空气里能闻到花香,不远处还听得见溪水潺潺的声音——的确是个出游的好季节。
但是!司马云看了看自己前后的一队人马,似乎感觉到他的视线,骑马走在前方的秦思羽回过头来,对他裂开一口洁白的牙,司马云开始头痛——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他不过是去告个别而已,卫公子就召集浩浩荡荡一群人美其名曰为他‘践行’,这个姑且可以接受,但践行以后送他出沧州城,送他出沧州城以后要护送他回燕京,因为卫公子的原话是:最近天下不太平,路上山贼太多。
所以一行人从蜀州送到沧州,再从沧州送到兖州,眼看已经过了三座城池,这群人依旧没有返身而回的打算。司马云再回头,看着那高高在上地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喝着小酒吃着点心,享受着一般人无法享受的待遇的神兽,呵呵了两声。
神兽委屈地嗷呜了一声:其实哥也想骑在骏马背上展现哥的飒爽英姿,但是那些孬种马看到哥就吓得浑身发软一动不动,所以哥只能坐车不能骑马哥也没办法,呜呜呜他想骑马啊,没骑过马的神兽不是好神兽!!
“嗷呜……”
“吁……”秦思羽懒洋洋地牵住躁动的马儿脖子上的缰绳,转头对司马云和卫言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