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相爷!”曹顺德转身看向赫连珣和顾梦尘,那张本就布满皱纹的脸上此时更是笑得满脸褶皱,曹顺德对两人拱手见礼,“不知殿下和相爷对今日参赛的学子们可有什么问题要问?”
司马云微沉着脸,感觉到上方有两道完全不同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道清冷,一道意味深长。果然,只听得大厅内杯盖碰到瓷杯发出清脆的一响,那人清冷无波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本宫才疏学浅,不明白司马公子写这首诗是何意,难不成被我朝文豪方诺先生盛赞的男女情爱在你眼中竟然一文不值么?”
听得五殿下发话,厅内众人顿时交头接耳小声交谈,那司马公子何方人士,竟然还能让殿下注意到?
霎时,沧州府衙的大厅内嗡嗡声不绝于耳。
司马云在众多艳羡嫉妒的目光中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你现在不是烟云公子,而是燕京城四大家族之首的司马家的小公子,你一举一动皆关系到爹娘兄长的存亡。
压下心中的忿忿之气,司马云抬眸看向上方,“回殿下,草民不敢。”
少年的眼神淡漠而平静,无丝毫波动,与三个月前见到他时还羞涩、占有的眼神截然不同,纵然心里清楚他已失去从前的记忆,赫连珣心里还是很不舒适,就像在品尝美味佳肴之时,却被一块东西堵住了喉。
“那你能否解释一下你的大作!”赫连珣重重强调了‘大作’两字。
“诗文只作个人见解,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个人见解不同并不代表诗文有误,这一句‘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也只是草民的个人见解,不知草民的见解哪里得罪了殿下,草民在此向殿下赔罪。”司马云拱手,直视大厅之上的赫连珣,随即偏开了自己的视线。
“哼,狡辩!”赫连珣冷冷地道。
“草民惶恐!”司马公子立即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眼神却清冷得很,丝毫不被脸上的表情所左右。
嗤……
司马公子听到了来自某个方向的嗤笑声,他抬眸朝声音发出的方向飘去,眼角余光只瞥见一抹艳丽的红色一闪即逝。
周身环绕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使得司马云立即微微挺直了脊背。
“你堂堂司马世家最受宠的小公子还会惶恐?”上方却传来五殿下赫连珣的声音。
司马云叹气:殿下诶就算在下狡辩也狡辩不过你啊何况别人的感情世界关你啥事你还是准备好接招吧……
他脸上不显山露水,却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你不过是想置我司马云于众位学子眼下,成为学子们的眼中钉罢了。
那我们便,拭目以待吧!
“殿下的话让草民惶恐得很,草民不过是一个小富之家的少爷,哪敢在身份尊贵的皇子殿下面前撒野,殿下真的冤枉草民了!”
“你还敢说本宫冤枉你!”
哎,还没完没了了啊!
司马云心中一怒,正要反驳,另一边突然传来一声咳嗽,随即一个低沉魅惑的男声道,“其实本相倒是觉得……司马公子的话不无道理。”
赫连珣声音僵硬地道,“左相大人!”
“殿下不妨看完司马云的诗文: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香巢乍结鸳鸯社,新句犹书翡翠屏。不为别离肠已断,泪痕也满旧衫青。”顾梦尘纤长的手指粘着一张纸,那姿态华贵优雅得,顿时让司马云觉着一阵惭愧:那纸张太便宜了一点也不衬人家左相大人的气质。
“不是无情,胜似有情,本相所想许是与殿下有些出入,那司马公子不妨说明一下你写这首诗的缘由?”那男人狭长的凤眸一瞟,懒懒地看向司马云。
大厅上方,男美人凤眸微眯、斜挑,姿态慵懒,艳丽的红衣犹如牡丹花瓣,将最美的花朵包裹于其中,与赫连珣的气质完全相反,这人是嘴雍容华贵的花中之后牡丹。
燕京第一美人,诚然不欺。
赫连珣见那少年眼神呆滞地看着顾梦尘,心中更是不豫,他知顾梦尘被称为燕京第一美人,少年也没了之前与自己在一起的记忆,但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这般露骨的眼神看着另一个男人,简直败坏风气。
“不必了!”赫连珣猛地站起身来,浑身散发着冷气,“原以为司马公子不远千里从燕京到沧州真乃改过,本宫今日才知,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燕京第一世家,亦不过如此!”
“你……”
“云弟!”离他最近的唐继尧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摆。
司马云眼神冒火,心中愤怒得好像一团火在心里烧,火烧得旺,烧尽了他前辈子所有的幻想。
他冷冷地盯着赫连珣,上辈子所有的委屈一股脑涌上来,“是,燕京第一世家,不过如此,还望尊、贵、的、五、殿、下从今后与司马世家断绝往来,以免丢了你皇子的尊贵身份!”
他说罢,立即转身走出了大厅。
“云弟!”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