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食指在快要进入司马云口中时轻轻一弹,口腔和脸颊立即传来一阵穿刺一般的剧痛,司马云的泪花顿时在眼中打着转,眼看着那只手要进入自己口中,却有一只同样白皙修长的手指从外面穿进来,修长温润的手指抓在司马云的肩上,往外一提,司马云身影一闪,闪出了轿中。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与此同时,空气中传来一阵低沉温和的笑声,“这是我的人,左相阁下,还望自重。”
那声音如三月春风过境,春风散去,余音才在风中慢慢飘远。
“相爷!”被吓晕过去的曹顺德在小厮的摇晃下刚刚转醒,听到那余音还飘在空中,他恨不得自己根本没有醒过来,却只能硬着头皮站在轿子前,战战兢兢地发着抖,轿前的女尸睁大着眼睛一脸惊恐地瞪着曹顺德,死不瞑目的表情使得曹顺德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轿子里,红衣魅人的男子看着自己的手,突然邪魅一笑,低沉邪肆的笑声飘出轿子,在空气中打了个转,曹顺德腿一软,差点摔在那女尸身上。
另一边,州府府衙上空飘过两个黑色的人影,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一个挺拔修长一个十分单薄,挺拔那人提着单薄那人,在空中脚不沾地如入无人之境,直到出了沧州城,那人才停下来。
“你差点害死我了!”
卫言懿才把司马云放下,司马公子难得跳脚地怒吼一声。丫的不发威都当他是病猫是吧,见过他这么玉树临风的病猫么!
卫言懿似笑非笑地睨了司马云一眼,那眼神婉转而慵懒,看得司马云心里咯噔一声,大骂一声又使美男计又使美男计老子绝对不吃一套,一边却慢慢后退,他在后退,却听卫言懿悠悠地道,“我以为你看美男忘了时辰。”
嘎!!
这是在抱怨么是在抱怨么,还有那小眼神怎么那么幽怨!
司马云抬头,挺胸,中气十足,“怎么可能,你没看我都快被掐死了!再说我看什么美男,要看美男也看你啊……啊?!”
卫言懿看着少年渐渐红了脸的模样,笑得十分愉快。
又被这貌美心黑的家伙给整了!司马云转头,故作镇定地看山看水看树木,就是不看那笑得偷了腥一般的狡猾狐狸,梗着脖子问道,“这里是哪里!”
此时两人已在沧州城外,此处有河流,两人所在的地方便是在河边,初春之时,河中冰封才开,天上明月照耀,依稀能听到河中水流潺潺,甚至偶尔还能看见被困了一个冬天的鲤鱼鲫鱼从河里跳出水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河流两边有山,司马云他们身后则是一个看起来并不茂盛的树林,两人的脚下是个半坡,弯下腰就能触碰到清凉的河水。
“清源河。”卫言懿闲散地坐了下来,他身上宽大的衣袍散了一地,散在青绿色的草地上。司马云愣了一下,他以为这只不过是条无名河,想不到竟然还有名字。卫言懿却抬了手,宽大的袖袍垂下,修长白皙的手指指着河对岸道,“那是蜀州。”
“蜀国的都城?”
卫言懿‘嗯’了一声,不再说话。空气里很静,司马云挨着卫言懿坐了下来,感觉到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暖意,心里也不由得暖和了起来,周围的空气都在变暖,司马云缓缓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在这最舒适的空气中。
啪!
脚边传来一阵轻响,司马云抬眸,见自己脚边不知何时出现一尾鱼,鱼还活着,在他脚边的草地上蹦来跳去。
啪!啪!第二条,第三条,接二连三地从河里跳上岸来,司马云愣愣地看着自发从河里跳上岸的鱼儿们,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这也太神了!他转头想叫卫言懿,却见某人闲散地坐在他身旁,左手手指微抬,正对着河面,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明明动作很懒姿态很散,偏偏人家就能做出一副优雅贵气的模样。
司马云忍不住要捂脸,有些人就算穿了麻布衣裳,那气质也变不成穷乡小民。
某人轻笑了一声,温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还不快去捡,待会儿烤鱼给你吃。”
哟!卫少爷竟然洗手羹汤还会烤鱼了?
司马云立即蹦跶起来,鱼儿们就在脚边蹦跳,司马云随手一捡就是一条大鱼,但是鱼儿还活着,就算在他手中也蹦跶得紧,他要费好大的力才能紧紧握住手中鱼儿,然后递到卫言懿跟前,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沉稳的、优雅的、高贵的卫少爷刺穿鱼肚掏空心肺穿上树枝,最后架在燃烧得很旺的柴火上。
“我觉得你上辈子一定是机器猫!”
司马云蹲在火堆旁,看着卫言懿慢条斯理但是条理分明地坐着这些,顿时就脱口而出。
卫言懿笑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问道,“机器猫是何物?”
司马云一呆,他刚才只是脱口而出,根本没来及思考,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曾记得清,但是这机器猫是什么东西,他还真不清楚。司马云皱着眉头,在脑海里回忆在自己所知的范围内是有什么叫机器猫的。
卫言懿见他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