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落入眼睛内的是洁净无瑕的白。
无名并没有急着跳起来,而是转动眼珠,看了一下四周,近处,白色墙壁、白色床头灯、白色床头柜,稍远,白色沙发、白色框架的透明玻璃桌子上摆上着白色的百合花。
这里是他的房间,安德烈特意安排的那间,不会认错的,因为桌子上那散发着芬芳的百合花,那是一捏即碎的鲜花,不是廉价的仿真花。
我为什么会回到这里躺在床上?
无名坐了起来,感到匪夷所思。
手脚能动,没事,身体完整,没事,浑身上下都没事,除了脖子后面残留着一些钝痛,提醒着他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被砸晕之前,安德烈曾向他身后瞟了一眼,当时,他的眼神虽有惊讶但却平静。
平静!也就是说悄悄来到他身后的人不是敌人,是自己人,安德烈的自己人,会是谁?
但,既然那个人和安德烈是同伙的,那么,他为什么要敲晕自己?!
可恶!还亏自己在临晕过去之前替他担心!
无名跳下床,想不通的问题,他决定不浪费脑细胞去想,直接问能够给他答案的人就行。
不过,让他怒火中烧的是门居然打不开。
混蛋!这是怎么回事?
无名狠狠地踹了门板一下,钢铁制造的门板纹丝不动,痛的只有他的脚。
呜呜……
先是被人敲晕,后是被人监禁,自从他改行做秘书,多年来不曾如此狼狈了。
无名在愤怒的同时感到屈辱。
跳着脚走回房间,将自己的身体扔进沙发中,无名托着下巴,开始思考安德烈为什么要将他关在房间里。
关起来,通常目的只有两个,一隔离,二独占,以安德烈的性格,应该是前者,而隔离的目的无非就是断绝消息,他究竟还有什么秘密蛮着自己?难道是要抢在斯图亚特之前立功,洗刷自己叛国罪名?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危险了,要立刻开溜!
无名站起来,解开皮带,抽出来,翻转放到桌面上,只见黑色皮带的里面暗藏着许多小格子,格子里藏的是一把核能枪的零件,组装起来就能用,是二师兄送他的毕业礼物。
抽出3、4个不规则的金属零件,无名的手停顿了,快速地将零件放回去,重新把皮带系回腰上,虽然核能枪好用,但,使用核能枪打坏门锁,肯定会被发现的,既然决定离开,当然不能被发现,要悄悄的……
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通风口,无名无可奈何的一笑,想不被发现,最后还是得爬氧气输送管道啊。
想到就做,无名将桌子搬到沙发上,在搬来床头柜放在最上面,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上去,站起,够到通风口绰绰有余。
利用锋利的银蛇,无名轻易就将通风口的挡板撬开,双手抓着铁板,往上用力,轻巧的就钻了进去。
太容易啦!
无名轻松的微笑,按下镜框边的隐藏按钮,眼前暗黑的管道立刻被微型电脑处理成线性图形。
好嘞!前进!
在狭窄的管道里,无名匍匐着往前爬。
1分钟、5分钟、10分钟……
一路上无名已经屠杀了3只老鼠、8只蟑螂,让他不得不感叹这些小生物的强悍生命力,即使在没有土壤的军舰上也能生存。
就在他捏死第4只不长眼的老鼠时,先是‘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猛烈的摇晃。
怎么回事?
因为摇晃来得太突然,骤不及防,无名的头撞到了坚硬的钢质管道壁。
痛!可恶!
揉着疼痛的脑袋,无名听到警笛声长鸣。
“紧急通知,各单位注意,来自左前方位38度袭击,全舰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广播里反复播放着女声通知。
哇!这么快就开战了?!我可不要死在敌人的军舰上!
用食指在镜框边缘细细的滑动,把完整地图调整出来,确认自己在一个隐蔽的走廊上方,无名才取出银蛇,在管道上割开一个大洞往下跳。
照明灯忽闪忽暗,从摇晃的走廊里,可以看到外面穿着青色军服的士兵呼喊奔跑。
“战斗机13编队的人,动作快点!”“靠!我的酒还没喝完!”“要出击了!”“上帝保佑我能活着回去见到我的女儿!”
各种叫嚷的声音,涌进无名的耳朵。
呵,不错,混进他们当中,应该就能顺利去到目的地!
无名轻快的往外走,不料,他的脚刚踏出窄巷,一支枪就从墙壁边伸了出来,指向他。
“无名小弟,你这样到处乱钻乱跑,我会很困扰的。”栗色卷发绿眼睛的菲利克斯慢慢的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跟军舰不搭调的、金灿灿的豪华礼服,就像刚刚参加婚礼回来,神清气爽的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眼神坏坏的,但没有杀气,握枪的姿势也很随意,像小孩握住玩具枪,那不是杀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