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借住的远房表妹。”周敬平愁眉不展,又因事情是出在了自家亲戚上,难免有些愧疚。于是将事情的前后,完整地说了一遍。
当然。重点还是他那位表姑父的态度。
“这……这家人怎么这样?”庄氏听了大为意外,虽没指望自家儿子救了个人,对方能上门感谢他们,却也没料到对方竟会反过来跟他们要说法。
合着这还是她儿子多管闲事了?
向来耿直的庄氏有些不高兴了。
若不是顾忌对方是周敬平的亲戚。没准儿就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了。
“说来忏愧,我这表姑夫妻二人,此次来京的目的便是要给表妹寻一门亲事的……”
方二:“这么说。竟是想让我娶她吗?”
他虽然至今单身,没能娶到媳妇。但他也是有尊严的,他是个不愿将就的人,怎能让自己的婚姻大事葬送在这场意外上呢?
“我可不能娶她……”他摇着头,急急地解释道:“当时我不过是见她落水挣扎,实在可怜……我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但她的衣着瞧着并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姑娘,家中想来也没那么多森严的规矩吧?且当时是在城外,又没什么认识的人在场……总不至于非得因此嫁给我吧?我连她是什么模样都没瞧清,这未免太草率了……我可不答应。”
莫说他了,就是对那姑娘,怕也是不公平的。
他不是个不愿意负责的人,可关键这跟负责完全扯不上什么干系啊。
他又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毁了对方的清白。
江樱也觉得对方父母与其说是想为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实则却是‘碰瓷’的嫌弃更大。
说的难听些,她甚至觉得此类人有些恩将仇报。
大约是见方二长得还算周正,身后又带着几个酒楼里的伙计,加之穿着一身打眼的新衣,故将他当做了富贵人家的子弟,所以才起了要让他对自家闺女负责的想法吧?
若当时救人的是一位衣衫褴褛,面貌丑陋的乞丐,他们还会提此事吗?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出声道:“我也不赞同,总不能他们怎么说,我们便要怎么做吧?”
“此事确非阿安的过错,不必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梁平冷静道:“可事关女儿家的名誉,若他们死咬到底,阿安当时的救人之举,又确有些冲动之处……只怕不是那么容易说得清楚的。”
这年头,好人是不好当的。
“晚辈担忧的也正是这一点。”事到如今,周敬平也顾不得再去‘遮丑’,干脆明明白白的道:“不巧的是,我这亲戚又是出了名的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不讲道理?我最不怕的就是不讲道理的人。”庄氏冷哼了一声,道:“尽管让他们上门来闹吧,我看谁能硬的过谁!”
梁平却摇头,出言制止了她的冲动:“这怕行不通,阿安日后还是要娶妻的,若闹大传开,于日后的亲事定有妨碍。”
“那也不能由他们往咱们家赖!”
“这是必然的……”周敬平开了口,道:“此事也确是晚辈的疏忽,当时思虑不全,眼见表姑父也是要下水的,却没能拦得住阿安——此事我也会好好地劝一劝姑母与姑父。今日前来,无非是想先告知梁老爷和梁夫人一声,也好有个准备。”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梁平看着他说道:“但这事确也不能怪你,你也不必因此事同他们起太大争执,终究还是亲戚,闹得太难看,日后不好相见。”
不待周敬平再多言。便又道:“这也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且看看他们会怎么做吧,我来京城虽然没几年,但解决这等麻烦事的本领还是有的。”
周敬平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大致是不愿他过多插手此事,免得越搅越乱。
又见梁平胸有成竹的模样,想他处事向来有自己的门路,便也放下了心来。接过女儿抱在怀中,请辞回了家去。
此时的宋春月。却被周敬平的表姑宁氏请着去了程芝芝的房中,单独劝一劝她。
原来今日在城外的落水,并非意外。
而是程芝芝有意寻了短见。
宁氏只道是她当时对女儿说了几句重话,女儿便不愿听了。
可宋春月却心知没有那么简单。待她一问程芝芝的想法,才从中听出了端倪来。
“起初退亲的时候,许多人在背后说闲话。我便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但爹娘总说都是为了我好。不愿我嫁去那样的人家吃苦受罪……那时我两个弟弟都还很小,家里十分困难,我纵然无意苟活却也狠不下这个心来。”
平日里寡言少语的姑娘,或是因为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此刻换了衣裳靠在床头显得格外脆弱,一经打开了话匣子,便落了泪。
宋春月忙将帕子递了过去。
程芝芝擦了擦眼角的泪,又哽咽地接着说道:“可这几年在肃州,因为我爹娘执意要让我嫁到富贵人家的缘故,我向来没少招人耻笑,就连几个之前要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