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大事,没了丝毫素日里的云淡风轻之色,“但想来不会是什么简单之事,若不然主子也不会宁愿不借这兵。也不答应……!”
“这着实不应当啊……”石青低声念道:“据说西陵王已要动身回西陵,最近跟主子也无争执……就连应王子与主子也不似之前那般针锋相对,一切和顺之下……怎会突然出了这种变故?!”
“我若是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用在这儿干着急了!”
“你见过了主子了吗?他怎么说?”
“怎么没见?但问了根本就是白问,什么都还没问出来呢。就被打发出来了!”宋元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向石青道:“所以才找到了你这里来,你平日点子不是最多吗?赶紧想一个出来啊!”
石青皱眉摇头道:“此事内情我一无所知,且往细了说本质还是云家的家事,又非行军打仗……我一个外人,有什么法子可想?”
他又不是专管家事的老娘舅!
“那、那总不能就眼睁睁的看着借兵之事就这么黄了吧!”
“那如何能行?现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了这阵东风……”
倒也不是说缺了这阵东风便必败无疑了,但却是一记重大的损失——准确来说,是失去了最为稳妥的一条捷径!
他们筹谋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可不是为了要重头来过的!
‘西陵王性格冲动,难保不是因一时被主子惹怒,面子上挂不住,故才发了狠话……他应是知晓其中轻重的!”石青踌躇了片刻之后,拔腿便往外走,一面道:“我去求见西陵王!代主子与他赔罪!”
“诶……?等等我!我也去!”宋元驹自认打仗可以,但遇着这种棘手的情况,比起自己,还是更信得过石青。
“你就别去了!”出了营帐,石青见宋元驹跟上来,止步回头说道。
“那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他虽然不如石青擅于揣度人心,劝服性强,但好歹也有一张嘴,过去说几句软话还是会的。
不料石青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对他说道:“你去找姑娘,跟她言明其中利害,让她去主子那里探明情况——并劝一劝主子先别急着下决定,凡事待稳住西陵王之后再说!”
不得不说,他家主子在许多事情上头,也不是个‘有眼色’的人。
做大事者,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固然是好事,但有时过于有原则,却只会得不偿失。
主子有时便是太过宁折不弯了!
“对对对,这个法子好!我这就去找江姑娘!”宋元驹连连点头。
他怎么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个救兵可以搬?
他是问不出什么来,但江姑娘难道也问不出什么来吗?
不知自己被‘惦记’上了的江樱,送走了江浪之后,在云璃的伺候下洗漱好,已换上了干净的中衣躺到了床上。
由于天气有些闷热。加之时辰尚早,暂无困意的江樱,便翻找出了她离京之后nai娘梁叔和祖父寄来的书信等物。
全都收拾出来,才发现竟然已经积攒了厚厚的一沓。
算一算,她离京差不多已有三四个多月的光景了吧?
这么一算,竟忽然有些念起家来了。
华常静近来少有回军营,在外头忙着打理几家铺子的生意。说是该好好地收一收尾。准备回京了。
那等华姐姐动身回京,她是跟着一道儿回去,还是等晋大哥一起?
江樱有些拿不定主意。但好在一江春有nai娘和梁叔打理着,她很放心,而nai娘有梁叔照顾着,她也很放心。
故而最为挂念的。便是祖父了。
毕竟老人家的年纪摆在那里,让人难免担心。
江樱将孔弗的来信一一挑出。从最初的一封看到最后一封。
每封信里都会告知她他身体康健,一切无碍,要她不必挂念,又交待她在外务必要照料好自己。西北天气不比京中,要时时注意添衣去衣等细小琐碎之事。
唯一不曾交待过的,好似便是不要饿着自己。要注意按时吃饭这么一茬儿了?
看来在这一点上,祖父对她是十分信任的啊。半点也不担心她会饿肚子……
想到此处,江樱忍不住“呵呵”傻笑了两声。
一侧的云璃闻声瞧过去,只见穿着雪白冰丝面料儿裁成的一套交领中衣的小姑娘用双手手肘支撑着趴在牀上,两条腿向上抬起,滑溜儿的裤管褪到膝弯处,露出两截纤细白嫩的小腿来,手中拿着信纸,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一脸傻乐。
让人一看,便忍不住要跟着她一起笑似地。
见时辰还早,云璃便也没有打搅她,催促她睡觉,任由她将那一沓旧信翻来翻去。
可她不舍得打搅,却有人过来‘打搅’了——
“江姑娘可睡下了?”
外间,传来一道士兵谨慎的问话,声音放得极低,似怕打搅到江樱。
“外头是何人?深夜前来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