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叶孤城抬手便要搭上叶且歌的脉搏。
&&&&叶且歌冲着西门吹雪看了一眼,琥珀色的眼眸之中隐约有祈求之意。西门吹雪叹了一口气——他当真是欠了这个小姑娘的。西门吹雪一生追求一个“诚”字,然而认识了叶且歌之后,短短一日,他居然不仅要与她一道欺骗世人,如今又要帮她哄骗她家兄长么?
&&&&然而到底帮人帮到底,西门吹雪也知叶且歌的顾虑。如果她的身体当真出了什么问题,她的兄长一定会抛下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天下,专心去为她求医问药的。只是到底国不可一日无君,好歹,要让叶孤城安心登基。
&&&&上前一步,西门吹雪隔开叶孤城要帮叶且歌切脉的手,对他道:“我来。”
&&&&叶孤城动作一顿,没有什么犹豫便让开了位置。他知道西门吹雪的一身医术习自万花典籍,就连花如令的陈年旧毒都能医好,而自己只是因为习剑所以必须通晓医理,比之西门吹雪还是有些距离。
&&&&在没有搭上叶且歌的手腕之前,西门吹雪只以为她是骤然突破,一时之间岔了气息,所以受了些许内伤罢了。毕竟在此之前,叶且歌的气息圆融,筋脉强健,丝毫没有任何病弱的征兆。
&&&&在和叶且歌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他答应帮叶且歌瞒上一瞒,只是因为西门吹雪觉得,这样的些微内伤,只要好好调理,并不是什么大事。然而在他搭上叶且歌的脉搏之后,饶是西门吹雪,脑海之中都有了一瞬间的空白。
&&&&脉搏弦大,弹指不静,躁乱难安,此为偃刀脉。偃刀脉,是为……绝脉。
&&&&平生第一次,西门吹雪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了。他想不明白,方才还好好的一人,怎么忽然就能摸出绝脉来了呢?他也不是看不开生死,却不能接受自己的认定的知己,忽然就生命垂危了。
&&&&如果叶且歌一直病弱也就罢了,可是分明,她从来都是那样健康!
&&&&西门吹雪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叶且歌庆幸这人是个让人看不出情绪的面瘫。不动声色的捏了捏西门吹雪的手指,叶且歌从兄长的怀里坐了起来,打了个呵欠,笑道:“都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就是太累了……哥哥难道以为且歌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傻不愣登的就去刺杀皇帝么?”做困倦状的伸了伸懒腰,叶且歌嘟囔道:“可怜见的,我都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了!”
&&&&叶孤城的脸上划过一抹不信,毕竟这小姑娘刚刚还有前科,于是便看向了西门吹雪,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西门吹雪被叶且歌捏过的手指颤了颤,最终点头道:“思虑过重,寝食不安。”
&&&&闻言,叶孤城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而后叶孤城便听叶且歌对顾惜朝道:“哎,我说小顾,你升官拜相之前还是我藏剑的管家,既然是管家,便快些帮我去寻一处干净的地方,让我好好睡一会儿吧。”
&&&&说着,叶且歌便拽住了顾惜朝的袖子,拉着他往太和殿后面走去。
&&&&顾惜朝无奈的笑了笑,却道:“顾某自然听从小姐驱使。”
&&&&转而,他对叶孤城微微拱手示意,在叶孤城点头同意之后,便随着叶且歌一道往后宫走去。
&&&&顾惜朝生的一双桃花眼,纵然无情都是七分温柔缱绻。更何况是对着叶且歌,那语气不觉便是更加温柔。在场的人被他一闹,都不由得善意的笑了出来,方才因为自家小姐身体不适而紧张的气氛也和缓了不少。
&&&&目送着叶且歌离开,西门吹雪捏紧了自己的手指。他望了一眼叶孤城,最终轻声说了句“恭喜。”
&&&&西门吹雪不必问叶孤城会不会放弃剑道,也不会问他为何如此行事。叶孤城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这世间能够理解他的人不多,恰好,西门吹雪却算是其中之一。
&&&&叶孤城也回望着西门吹雪,许久,他也道:“多谢。”
&&&&——多谢成全。无论是今生,还是前世。
&&&&“不必谢我。”西门吹雪抚着自己的剑,摇头道“你有一个好妹妹。”
&&&&叶孤城眼中的温柔根本掩藏不住,他没有笑,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眼角眉梢却都是自豪与欣喜。
&&&&难得见叶孤城这样高兴的时刻,想到了方才探出的叶且歌的脉象,西门吹雪的唇动了动,却是少有的犹豫。最终,他错开了目光,也背过身去,只对叶孤城道:“做个好皇帝吧,不复苍生,莫负黎民。”不要,让你妹妹失望才是。
&&&&“自然。”叶孤城颔首。
&&&&西门吹雪没有多言,最终只说了一句“我在合芳斋”,之后便施展了轻功,离开了皇宫。他想,早则今晚,最迟明日,叶孤城终归还会去找他的——叶且歌瞒不了许久的,偃刀脉是随时毙命之脉象,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瞒多久呢?
&&&&叶孤城望着西门吹雪的背影,不知怎的,心中就浮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