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齐全。”
白穆迅速接过,扫了一眼便点头,“我们先换衣服。”
那匣子里,是她交代给太后置办的易容之物。
上次太后到涟漪宫,前前后后讲了那样久的往事,最终却问她:“哀家若说有机会送你出宫,你可愿意?”
太后称商少宫在宫外已经解毒,这几年渐渐往宫中插了些内应,试图将太后接出去,只是太后并不热衷,商少宫却执意不肯放弃,定要一试。她不愿出宫,却可以趁机送白穆出去。
白穆并不怀疑太后这话的真实性。毕竟当初皇宫大乱,她能安排人接商少宫出去,即便加上一个她,商少君怕也是无暇多顾。
至于太后说送她出去……
其实也就是利用白子洲的专擅,对商少宫称为免引人注意,会易成他人的容貌出宫,让他准备来这些易容所需的工具。届时代替太后扮成他人的自然是白穆,而太后,则会扮作白穆回涟漪宫。
自从这次回到商洛,商少君便在她身边安插了无数的明卫暗卫。涟漪宫那些,不说涟儿漪儿,宫殿外的那些她不太注意模样的宫人都各个是高手。而她每次出涟漪宫,即便身边没人,暗处也是跟着几个的。
商少君不曾明说,但她清楚,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底下。陌生人不可能轻易接近她,有了上次“裴瑜”的教训,白子洲的人要混进来见到她,更是困难重重。
因此太后主动提出用商少宫送她出宫,她几乎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毕竟她现在根本不清楚白子洲到底是什么情况,商少君主动放她出宫恐怕是不可能,而她自己想混出宫,太后愿意帮她,短时间内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太后是否都已准备妥当?”
白穆看了看镜子中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太后说要择机出宫,二人几番商定,最终选在今夜,趁商少君不在时行动。
“自然。”太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止不住地惊讶,却不多说什么,反而问道,“你就不怕事后少君拿你的父母出气?”
白穆动作熟稔地替她梳发,淡淡道:“他若想杀,三年前便该杀了。他若顾忌我而不杀,只会拿他们做人质,威胁我回去。”
“明知如此,何不寻机会等他们一起走。”
白穆一声嗤笑,“太后既然那么了解商少君,怎会不知我一个人想要出去尚且不易,更何况打听出父母的下落,带上他们一起?”
太后笑了笑,“只是哀家所认识的你,不是会抛下父母独自离开的性子。”
白穆依次将发上的花往太后发间簪,缓声道:“他们也不会愿意看到我因着他们被困皇宫,处处受制。”
“从前哀家看到的你,是会为了所爱之人不惜牺牲自己全部,连性命都不顾及的傻姑娘。”太后笑容微澜。
“真正在乎我的人,不愿意看我为他们受苦。不在乎我的人,为他们受苦不值得。”白穆平静道。
太后不再多问,任由白穆继续在她面上涂抹,却听她突然问道:“太后呢?为何不愿离开皇宫?”
太后骨子里也并非贪权爱势之人,如今置身闻风阁,虽说不至于清苦,却终年只身一人,因着从前种种,商少君对她心有芥蒂;身份使然,宫人不敢接近;曾经的声名在外,妃嫔们避之如猛兽;她在宫中的日子可想而知,平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太后眸光一闪,面上露出几许柔情,几抹慈意,半晌才道:“哀家不会留他一人在这宫里。”
白穆心下微微一顿,深深看了太后一眼,也不再多问。
太后说商少君重情,却不知她自己才是真真重情之人。她待柳轼情真,三十年无怨无悔,她待自己的两个儿子,一样意切,也难怪商少君从始至终不曾真正薄待她,商少宫出了皇宫还千方百计回来救她出去。
戌时,穿着白穆衣裳,顶着白穆脸庞的太后施施然离开闻风阁,蜿蜒前往涟漪宫。约莫两刻钟后,一名脸生的宫人悄无声息地从闻风阁侧门出去,那里正有名小太监候着,一见她便上前说了句什么,带着她没身在曲折的宫道内。
“娘娘,稍后您便说是澜芷宫的宫女,德妃命你连夜去取订制好的筝。”小太监说着,眼都不敢抬,只双手递上一块宫牌。
白穆接过,用太后的声音道:“少宫呢?”
小太监似乎正着急这个问题,眉头一皱,道:“本该是主子亲自来接您,但似乎是有事耽搁了。娘娘莫急,您先从西玄门出去,自有人在那里接应。奴才先去找主子。”
商少宫不在,白穆正在庆幸呢,也不知他是否还记得她,若真见面还要疲于应对,他不出现反倒更得她心。
“娘娘放心,德妃时常有些不同寻常的差使,他们早便习惯了,不会多问。”小太监见白穆沉默,显然有所误解。
白穆忙道:“好。你若找到少宫,让他快些出宫。”
小太监重重点头,不着痕迹地微微行礼,转身退下。
白穆举目望向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