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登对背影。
于是这夜的梦里,白穆一直在沉闷的黑暗里找不到出口,大声叫喊却出不了声,仿佛被一人隔绝在另一个世界里,她拼命向前跑,终于一脚踩空,惊得睁开了眼。
殿内亮着暗黄的油灯,一只飞蛾投影在屋顶上,展翅飞来腾去,耳边除了虫鸣,还有轻盈的脚步声,她还未来得及仔细分辨,便被人拥在怀里。
“醒了?”商少君笑问。
白穆撇开眼,没理他。
“朕之前在和洛翎商讨今年管制延河一事,只得让裴瑜去寻你。”商少君一面擦掉她额间的汗,一面道,“现下把折子带过来才能看你一眼。”
白穆仍旧未搭理。
商少君又道:“你今日都看到了?”
白穆推开他的手,自己抱着薄被背过身去。
商少君欺身到她耳边,好声好气道:“之前不是与你解释过了,阿穆,再等等,等选秀之期过了……”
“商少宫呢?”白穆起身,转眸看住他,“你说过不瞒我,那商少宫呢?”
“你是怨我带她去见他,却不曾对你提起过?”商少君微微蹙眉。
“没有。我想知道他为何是那个模样。”白穆冷冷道。
商少君扬眉,笑道:“你都猜到了,何必问朕?”
“你与他好歹是亲兄弟……”
“当初他为了皇位可以取朕的性命,朕也无需对他心慈手软。”未等白穆的话说完,商少君便打断她。
“那裴瑜呢?”白穆又问,“你如此信任裴瑜,究竟是淑妃事发之后裴瑜才临时倒戈,还是……”
白穆盯住商少君,“还是从头到尾,裴瑜就是你安排在洛家的一颗棋子?”
商少君烛光下的侧脸仍旧挂着笑意,只是眼底的眸光渐冷,盯了白穆半晌才渐渐融化,作势要揽她入怀,“娘子,你听为夫说……”
白穆推开他的手,睨着他冷笑道:“听你说什么呢?说为顾全大局不得不让裴瑜去勾引洛秋颜?为百姓苍生不得不牺牲小小一个女子的幸福来削弱洛家的势力?为国家大计不得不使出这样龌龊下作的计谋?”
商少君面上的笑容渐渐僵在嘴角,白穆仍旧继续道:“你,裴瑜,柳行云,柳轼,或者说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都是如此?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骨rou相残,不择手段,肆意践踏他人对自己的情意,真真让人觉得恶心!”
白穆瞪着商少君,毫不掩饰脸上嫌恶的表情。
商少君盯着他,笑容已散,黑色的眸子里寒意愈来愈深,半晌,拂袖便走。
白穆听着大门嘎吱一声打开,又重重关上,裹紧了被子。
她知道商少君不喜欢她这个样子。从前她连“王八蛋”都骂过他,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她想不通商少宫为何要为了皇位将曾经的商少君伤得全身连一块完整的皮肤都没有,她不明白裴瑜为何可以利用洛秋颜的感情在她一尸两命之后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就像当初她不明白为何柳行云会事不关己似得背叛自己的父亲,而柳轼也可以心安理得地踩着太后对他的感情步步高升。
这座皇宫正在渐渐颠覆她从前所有的认知,关于道义,关于亲情,关于爱情。
这里的人,到底是否有“情”字可言?
***
日子在人们对选秀之期的期盼里过得飞快。
前朝表面平静,实则暗chao汹涌。皇上在沥山回来之后开始着手查办赈灾银两的去处,两个月查下来,涉及到大批官员,左右相同时力请严惩,坐实了因着“洛采桑”而出现的柳洛两家联手的传闻。同时延河下游水患再起,虽然是在东昭境内,却也与处在商洛的上游管制有关,因此东昭特地遣来使臣商议相关要事。
因要准备不久后的新主子入宫,后宫渐渐忙碌,负责打理后宫的朱雀宫自然闲不下来,只是身为一宫之主的贤妃几乎把所有事情都交给莲玥主管,自己时常不见了踪影。
碧朱起初也并未在意,以为她一个人跑去芙蓉宫修剪芙蓉花了,可后来发现她每日回来身上都汗透了,虽然看起来脸色怪好,心情也好,她问,她却避开不答,心下好奇的同时也难免有些担忧。
毕竟近来商少君忙,许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偶尔来一来朱雀宫,每次都扑了空,虽然他是满面春风地来,满面春风地走,碧朱还是有些忐忑,哪里有宫妃敢这样的?
这日白穆又要出门,碧朱连忙拦住道:“娘娘,你最近几乎每日都出去,到底是去了哪里?”
白穆避而不答,只道:“反正这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有玥姑姑便够了。”
“可是……”
“我走了,不用给我留晚膳了!”不等碧朱说完话,白穆便提裙匆匆走了。
碧朱想跟上,奈何又被莲玥叫住了。
白穆驾轻熟路地找到商少宫的宫殿,她早便发现每日宫人过来送膳的时间,趁着打开门的时间偷偷溜进去,与商少宫玩上几个时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