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更恨不得穿着大背心大裤衩便出去晃荡了。
墨轩看他的样子便知道自己说的话项景昭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倒也习惯了:自己的这位主子总是这样不听劝,但是自己也不能停了劝,若是哪天停了,哪怕之前已劝过千百遍,最后也都是自己的错处了。
项景昭边打着扇边十分懒散地看着园内的景致。别说,这夏季虽然热了点,但这美景却是十分出挑的。人都说春季万花开遍,其实夏天才是姹紫嫣红呢。
看着看着便迷了眼,突然见到一朵花开得极优雅,他也不顾老太太正在自己院中等着他吃饭,将衣袍一角挽到裤腰上,径直进了园子,拽着那朵白花到自己鼻子下闻。
身后的墨轩看到了忙小声提醒:“少爷别乱跑了,外面这么热,咱们还是快去老太太那边吧。”
项景昭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那花骨朵,感叹道:“夏日多炎热,就得多看看这清凉的东西,好歹人心里面舒服些。”
突然一个人沉声说:“我看你这打扮清凉得很,怎么我瞧着反而这般不舒服呢?”
项景昭手一抖,忙扭过头去,只见身后项仕鹏冷着脸,身边跟着的几个清客此时也不敢出声,都低着头装聋作哑。
项景昭本来是不会怕别人的训斥的,因为他自己心里有一杆称,也能估量自己做事的分寸,若是过了那个分寸,不用别人批评,他自己也能将自己骂个狗血淋头。但若是没过那杆秤,即便自己的行为或许触怒了某些人,他自己也是不会在乎,依然我行我素。
左右他不会损坏别人的利益,不过是污了别人的眼睛而已。
既看不顺眼,你不看便是。
可是这条准则放到项仕鹏身上,却渐渐不灵起来。
只因为项仕鹏这人,完全将严父的风格发挥到了极致。
项景昭在刚入嫡支时,或许还曾想过,若是自己表现得好些,就不会被项仕鹏训斥,但是后来他便瞧出来了,不论自己做得多好,项仕鹏总会找出更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待看通了这一点,项景昭也无奈了起来,做什么都要挨骂,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啊!
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盘,想着既然都要挨骂,不如平日里就懒散一些,也能轻松些。
却不知项仕鹏的骂也是分等级制度的,若是他事情办得好了,那项仕鹏或许只是批评几句,若是他事情办得不好不坏,便变成了严厉训斥。怎么个严厉训斥?
“快别站我书房里了,瞧脏了我的地。”
初次听到这样的话,愣是将项景昭这样一个见过多少市面的成年人弄了个大红脸,也不由反思:自己真做的这样糟?
当然到后来他也看明白了,项仕鹏这嘴是毒,而且毒的没有理性。或许古代的家长都是这个样子,满以为慈母多败儿,孩子分不清好坏,只要一宠便懈怠下来,所以项仕鹏几乎从来没给过项景昭好脸色。
项景昭也曾怀疑过,项仕鹏怕也是这样被自己的祖父凶着过来的吧?
若是自己没有穿越,这身子原本的主人依然活着,被项仕鹏这样训过,又会成什么样子的?
也因此,项景昭虽然是个成年人,但随着这个身子越发长大,他也越发地对项仕鹏有些发憷了。
就如现在,他挽着袖子,挽着衣袍,鞋面沾灰,灰头土脸地站在园子里,看项仕鹏背着手站在青石小径上,脸Yin沉沉地望着自己,由衷地觉得自己的头皮慢慢发麻起来。
项景昭乖乖地说了句:“父亲……”
项仕鹏哼了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那我平日说的话怎么全忘了?”
项仕鹏平日又说过哪些话?项景昭暗地里撇撇嘴:你平日不过是教我知书守理,勤恳恭勉,又没提过不许夏日里挽衣服、挽衣角。
但这些情绪,他是万万不敢露给项仕鹏看的。好在他极会控制面部表情,在见到项仕鹏时就做出了十分惶恐的表情:“父亲您别气,孩儿知道错了……”
后面的清客便上来打圆场:“天热,少爷想要衣饰清凉些也是可以理解的。这十四五的孩子正长个子,心里面燥得很,身上火气也旺,自然比平日要……要淘气些。”
项仕鹏仔细想来,发现自己这个儿子确实正长十四了,看看身形,倒还未长开,不过尤记着一年前还是两年前,这小子Cao着一口公鸭嗓来背诗词,难听得很。
仔细想想,这睦州府中,也就高家长子,木家三子能同自己这个儿子较量一番,但若是真仔细较量,又会发现项景昭竟是最出色的。
这样想着,气也便消了些,稍放缓了声音抬头问:“都到晚饭时候了,做什么去呢?”
项景昭知道若是叫他知道是老太太叫他去吃饭,他却在这花园中磨蹭,必得挨一顿臭骂,眼睛一转便换了个说辞:“正要去祖母的荣华苑用晚饭呢,儿子十分想念祖母院子里的小厨房做的绿豆沙……”
这话听着,倒像是他想念那绿豆沙才去的老太太的院子。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