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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冯淑嘉这个祸害怎么会记得荔山居士的所有的诗文画作,而且品论起来还头头是道,别说是己方的其他人了,就是她这个钻研了荔山居士好几年的宗主都快扛不住,在这一环节上连输了好几局,败势早显。
而在诗词文画的比赛环节,冯淑嘉更是随手几笔就能勾勒出一幅颇具荔山居士自然风韵的《荔山春日图》来,随口一yin就能作出一首很有些荔山居士隐居山野的闲适之意的短诗来,让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打马都难追得上。
尤其是那些高仿的画作,就是她和寿阳公主见了,也只能是甘拜下风。
如此一来,若是以输赢的回合来定胜负的话,她可就输定了!
贞慧郡主眼珠一转,找到了借口:“既然我们都觉得自己所作的咏春之作胜过对方所作,争论不下,那干脆找个中间人来评判好了!正巧咱们结社就是因为仰慕荔山居士的风华才学,此时就又恰好在荔山上举行社会,那不如干脆去邀请了荔山居士来评判吧!”
寿阳公主冷笑一声,道:“有何不敢?”
对于自己的才学,寿阳公主颇为自信。
眼见着事情已经由两方正主儿定了下来,冯淑嘉自然是无力改变局面,只能在心里替最不喜欢沾上这些世俗麻烦的荔山居士祈祷,他能够听取她之前的提醒,早早地避了出去。
可是让冯淑嘉诧异的是,这一回,荔山居士不但没有回避,似乎还特地在山居里等着寿阳公主和贞慧郡主请他出面仲裁。
第二百九十七章 输赢
冯淑嘉看着眼前地一本正经地品读着寿阳公主和贞慧郡主咏春诗词的荔山居士,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前世,荔山居士不是最怕和这些宗室权贵沾上关系,为此不惜躲避出去的吗?为什么今生她明明提前提醒过来,荔山居士还是安坐不动,甚至现在还认认真真地为寿阳公主和贞慧郡主品鉴诗词?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冯淑嘉心里惊讶又惶惶。
荔山居士于她来说,是亦师亦友的大恩人,和父母弟妹一样的重要,她不希望今生莫明的变化,会给荔山居士带来灾祸。
而原本剑拔弩张的贞慧郡主和寿阳公主,此时也都收起了身上的浮躁和戾气,静坐在石凳上,等着荔山居士评判的结果。
她们尊奉荔山居士,不否认有以此博名的心思,但是对于荔山居士的才学气度,两人也是真心地钦佩叹服。
荔山居士并未思考太久,寿阳公主和贞慧郡主才学虽然比时下的许多女子都要好上许多,然而在荔山居士这样大儒看来,就跟初学者没有太多的区别,并不值得费心推敲。
将诗词放下,荔山居士捻须沉yin道:“一词一诗,俱是咏春,清丽优美,一者曲笔写情,一者直笔抒意,各有千秋。”
这话等于没说。
冯淑嘉略略松了一口气,这样两不得罪虽然有些讨巧阿谀之嫌,但是总比真的评出一个优劣来,不得不得罪其中一个的要好得多。
寿阳公主和贞慧郡主对此也很满意,今日能得荔山居士这番评价,哪怕是不能和对方争出个胜负来,她们也心满意足了。
这普天下的人,谁不知道荔山居士不是那等走终南捷径的沽名钓誉之徒,而是真的潜心归隐,一心向学向道,能得他如此品鉴,足够她们在京城贵女圈里扬名得意了。
然而让她们诧异的是,一向是躲避世俗纷争远远的荔山居士,此次不但分别评价了二人的诗词,竟然继而还在无人迫请的情况之下,主动坦言道:“不过要论个人喜好的话,山人倒是更喜欢这首《鹧鸪天咏春》,语出天然无斧凿,以春景之绚灿映衬秋情之悲凉,情感含蓄蕴藉,打动人心。”
诗词写心声,如果写作者没有生活的积淀和感悟,所得不过是如《咏春》一诗那样咬文嚼字堆砌辞藻,华而不实,不堪卒读。
荔山居士说的是实话,冯淑嘉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这实话实在是不该说此时此境下直言出来。
寿阳公主闻言脸上喜色难禁,忙敛衽尊敬道:“多谢居士夸赞。”
这倒是真心的,能得荔山居士如此夸赞,能不能胜贞慧郡主在她心里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冯淑嘉暗道一声“不好”,脸色凝肃,悄悄瞥了一眼一旁的贞慧郡主。
果然,只见原本还笑盈盈的贞慧郡主顿时面色一僵,眼底的怒意散开,只是顾忌着荔山居士的名声,一时没有发作,强扯出一丝笑来,凉凉地道:“如此说来,居士是觉得《鹧鸪天咏春》更胜一筹了?”
冯淑嘉紧张地看向荔山居士,生怕他再如方才一般耿直,彻底开罪了贞慧郡主这个难缠的刺儿头。
贞慧郡主一个骄纵的闺阁女子不可惧,可忧的是她背后权势煊赫,在这大梁朝堂上几乎能一手遮天的汾阳王。
好在荔山居士摇摇头,笑叹道:“非也非也。诗词一道,本就是抒怀助兴而已,各人所好不同,不能因为山人喜欢此词的风格,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