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被冯淑嘉这么一问,年轻人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回道:“没事没事。”
说着话,就要往前冲去,可才刚一抬腿,就“哎哟”一声,重新跌坐在地上,双手捂住了脚踝。
显然是刚才被冯援一撞,跌倒在地,崴了脚。
“你没事吧?”冯淑嘉关切地问,又吩咐护卫立即给他查验伤势。
护卫扶年轻人坐下,伸手捏了捏他的脚踝,抬头回禀道:“只是崴了脚,没有伤到筋骨。不过,行路只怕是不行了。”
年轻人一听,顿时就着了急,挣扎着要站起来,口中急切道:“那怎么能行,我还有要事在身呢!”
护卫赶紧从旁扶住他,抬头征询冯淑嘉的意思。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走得了路?”冯淑嘉歉疚道,“不如,这样吧,你有什么事情只管告诉我,我让人替你办了?”
护卫好心地补了一句:“非但走不了路,只怕这些日子都要歇着,你都要好好地卧床静养了。”
年纪轻轻的,若是一时大意,日后成了跛子可就不好了。
年轻人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抓着护卫的手臂,焦急道:“我怎么能歇着?我不能歇着!……”
第二百八十六章 尾随
冯淑嘉见状,只好出言安抚年轻人:“你放心,是舍弟不小心撞了你,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的。不如,你先告诉我们你是哪里人,急着去做什么事,等事情解决了,咱们再来说以后的事情也不迟。”
年轻人虽然急恼,却还没有失去理智,知道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答道:“我叫曹彬,家住城南的永安巷……”
冯淑嘉只听得这一句,就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还真是巧了!
前世一直暗中替汾阳王传递消息的,正是眼前这位家住城南永安巷的内阁文书曹彬。
要说这个曹彬,也是个孝子,家有病重的寡母,为了奉养母亲,他到处打工养家糊口之余,还坚持读书上进,努力改变境遇,以报答母亲的生养之恩,终其天年。
也是上天赏这口饭吃,曹彬天生记忆里惊人,几乎过目不忘,竟然给他一路考中了进士,又因此而留任内阁,做个了小小的文书——官职虽小,俸禄也低,却能因此而经常接触到一些朝事机密。
也正是因此,才被汾阳王看上了,以重金良医收买,让他替自己传递消息。
曹彬为了病重的寡母,只能屈服。
前世汾阳王意图谋反一事东窗事发之后,曹彬也被处以极刑,他那好不容易吊住一条命的老母亲,在得闻消息的那一刻,只来及震惊地看儿子一眼,就撒手人寰了。
曹彬见自己本来为了救母才坐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却为此而提前断送母亲的性命,愧悔之下,一头撞死在母亲身边。
这件事情,当时惹得京城人唏嘘许久。
冯淑嘉看着眼前这个前世的仇人,一时心情复杂。
她理解曹彬的事母至孝,却恨他为了一己之私就甘为汾阳王走狗,替其传递朝中秘事,间接害死了包括自家父母幼弟在内的那么多人。
曹彬不知道冯淑嘉心里的翻覆,说罢自己的境况,忙仰脸恳求道:“家母重病在床,急需请医,劳烦姑娘帮个忙,派人去请回春堂的张老大夫出诊。”
说着话,曹彬忙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破旧油腻得完全看不出底色的荷包,递给冯淑嘉:“这里是二十个铜板,还请姑娘务必让张老大夫收下。张老大夫心善,但是他那儿媳却不是好相与的,若是让她知道张老大夫又赠医施药,只怕又是好一番搡骂。”
虽然这二十个铜板也不足够支付诊金药费,但是总比一文钱不进的好。
态度谦逊地恳托,言辞恳切的谢意。
冯淑嘉看着这样的曹彬,一时心情复杂。
算算时间,此时汾阳王差不多也该派人接触曹彬了,按理说,曹彬的日子不该过得这么拮据清苦才是。
冯淑嘉心念一动,吩咐一个护卫去回春堂请张老大夫出诊,自己则带着冯援,和其他的护卫一起送曹彬回家。
曹彬推辞不受,谦逊道:“不敢劳烦姑娘亲自相送,烦请姑娘派个护卫送我回永安巷即可。”
明明是个受害者,却像个施暴者似的,一副因向她提出合理的请求而颇有歉疚的模样。
冯淑嘉看着曹彬,摸不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能指着冯援道:“是舍弟撞伤了你,送你回去,本就是他的责任。不过他年纪尚小,我不跟着去也不放心。还请曹大人不要介意。”
“我不……”曹彬话才开头,突然顿住,惊讶地看向冯淑嘉,疑惑问道,“你,姑娘知道我?”
他方才并没有说自己的官职,眼前的姑娘却称呼他为“大人”,显然是知道他在朝中任职。
冯淑嘉笑道:“曹大人寒窗苦读,上届春闱榜上有名,还得过圣上的夸赞,我曾有缘听父亲提起过一句,说是‘永安巷的曹彬曹大人,聪颖过人,过目不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