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移。
倒不是他改变主意,不想把潘玉儿送到宫里去博取富贵权势了,而是想要借机试一试潘玉儿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厉害,也好为了将来做出更稳妥的安排来。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被一个晚辈轻视的怒火,想要一较长短——若是潘玉儿判断错了,到时候他再以长辈的身份找回场子也不晚,恩威并济,任谁也挑不出他的理儿来,届时潘玉儿就只能乖乖地入宫,替他,替姚家谋取前程了!
屈居师兄杨临之下多年,尤其是隆庆帝登基,杨家成了皇后娘家之后,姚知礼早就养成了能屈能伸的性子。
迟疑半晌,姚知礼才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姑且再信你一回吧。”
话虽如此,语气却极为随意,神情轻蔑又无奈,就像是面对着一个不听话只会胡搅蛮缠的晚辈,不得不如此一番安抚她一般。
说罢,脸色又是一变,整个人都冷肃起来,寒声道:“不过,这可是最后一次了!”
下一次,他可不会再纵由潘玉儿如此出尔反尔地任性胡闹了。
潘玉儿明白姚知礼话里的威胁,却浑然不在意,依仗先知,倚靠十数年后宫厮杀和摄政太后的经验,还愁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国子监祭酒吗?
哼,不过是一个心比天高,但却又急功近利、武断寡谋的迂腐书生罢了,根本就不足为虑!
潘玉儿自觉一切又回到了她的掌控之中,将自己的验证之法告诉姚知礼。
原本一脸浑不在意的姚知礼,脸色越来越凝肃。
书房里,就连空气似乎都凝滞了起来。
幽深的小巷里,最里间的一方小院中,卧室的蜡烛蓦地被点燃,一豆烛光在寒夜里摇曳,划破了沉沉的夜色。
萧稷身披外衣,坐在床边,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低声问道:“查的不错?那批货物确实要在明日傍晚运抵大通口岸?”
大梁南北有运河贯通,最近的码头就设在京城南郊的大通口岸,那是由水路进京的必经之地。
柳元点头回道:“派出去的人手一直都紧盯着他们呢,确认无误。”
萧稷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皱眉思索,半晌才冷声道:“京城乃是天子脚下,大通口岸更是有重兵把守的码头,他这样做,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别有机诈?”
“到底如何,明日傍晚一探便知。”柳元倒是比萧稷利落,一副不服就干、不明就探的模样。
萧稷想了想,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吩咐底下的人,都机灵一些,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萧稷沉声吩咐道。
第二百四十四章 自食其果
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萧稷可不愿意就这么给毁了!
柳元应声领命,嗖地一声,又隐没在屋外沉沉的夜色之中。
第二天,冯淑嘉一早起身,依旧去演武场晨练之后,更衣洗漱,带着采露去芙蓉裳看新店的生意如何。
“姑娘不用担心。”路上采露笑盈盈地说道,“大春前两天不是刚进府回禀过,说是新店的生意极好,甚至比老店还要红火几分嘛!照他说的情势看来,这新铺子先期投进去的银子,只怕不消三个月就能够全部都赚回来了!”
这要是搁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一间成衣铺子竟然能够赚这么多的银子!
都是她们家姑娘有本事,一出手就赚个盆满钵满!
采露心中自豪。
“大春他们做事我当然是放心的。”冯淑嘉笑道,“我只是怕有人眼红,会刻意寻衅滋事,所以才想亲自去转一圈,免得那些人以为我们武安侯府是吃素的,任由他们搓圆捏扁!”
采露闻言拧眉,不屑地嗤声道:“姑娘说的是黄五娘吧?啧啧,奴婢还真没有见过这样忘恩负义又倒打一耙的人!”
唔,也不是没有见过,先前的冯淑颖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自打去年冬天送走冯淑颖之后,她们就再也没有人刻意去郴州山南村打听过冯淑颖的消息,不过想也能知道,一个坏了名节又毁了双腿的女子,余生大概只能是仰人鼻息,苟延残喘了。
采露想想,就觉得解气。
“你以为单凭一个小小的黄五娘,就敢到咱们店前撒泼打滚耍赖,豁出去了给咱们难堪?”冯淑嘉冷笑,“只怕是有人在背后给她撑腰呢!”
当然了,也或许不是撑腰,而是威逼。
裁云坊花了大贵价钱,又当众赔上了挖人墙角的污名,好不容易将黄五娘给挖了过去,可就指着她手底下的新款成衣大赚一笔,彻底将芙蓉裳这个强有力的对手掐死在萌娃状态呢!
可黄五娘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绣娘,靠着冒领她人名誉才一时为人所识,哪里当得起裁云坊如此信任和倚重?
所以,这场新款秋装的较量,虽然刚刚开始不足一月,却已经胜负相判,以裁云坊的彻底告负而结束。
吃了这么大的闷亏,损失了大笔的银钱不说,关键是在业界丢了颜面,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