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冯淑嘉却等不得了,因为白氏提前胎动了。
五月最后一天的傍晚,晚霞正好,凉风习习。
冯淑嘉怕白氏在屋子里坐得久了会闷,便伴着她一起去了演武场,看冯援拎着一把张护院为他特意削造的小木剑,似模似样地跟着张护院舞剑,说说笑笑,轻松愉悦。
突然间,白氏就皱起了眉头,艰难地弯下腰,双手捧住了肚子。
冯淑嘉一惊,慌忙扶白氏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急忙问道:“母亲,您肚子不舒服吗?”
面上担忧难掩。
白氏已经分娩过两次了,怎么会不明白方才肚子那一抽疼,其实是临盆的症状。
“母亲肚子里的小弟弟或是小妹妹,怕是迫不及待地要出来和你们见面了。”白氏勉强笑道,极力维持从容。
冯淑嘉就是再聪明能干、沉稳镇定,总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对于妇人生产什么的,一点都都不了解,也难免会惧怕担忧。
此时她自己要是先着了急,只怕孩子们会更加惶急无措的。
正在练剑的冯援也发现了白氏的不对劲儿,慌忙一路小跑了过来,仰着小脸,一叠声地喊着“母亲”。
“母亲没事。”白氏摸摸冯援的头,安抚一笑。
一旁伶俐的小丫鬟,早已在发现白氏不适时,就飞奔去颐和堂喊人了。
大家都知道白氏分娩就是这几日的事情,所以一直都心弦紧绷地等着呢。
不多时,那个小丫鬟又一路飞奔了回来,在她身后,是正指挥婆子抬着担架快步赶过来的腊梅。
“夫人不用担心,产房都是备好了的,稳婆医婆也早就接近了府中,我娘正在院里安排,一切都会平安无事的!”腊梅将白氏搀扶到担架上,握着她的手,软语安抚道。
白氏忍着阵痛,轻声道:“我都是过来了……倒是你们,不用跟着瞎担心。”
腊梅点点头,极力舒展眉头,给白氏一个安抚的微笑。
白氏咧咧嘴角,又回头看了看正要跟上来的冯淑嘉和冯援,姐弟俩都担心得煞白了小脸儿,冯援更是眼圈都红了,却强忍着两包眼泪没有掉下来。
白氏不禁一阵心疼,招了冯淑嘉近前,温声叮嘱道:“嘉儿,援儿就交给你了,你不会让母亲失望吧?”
本来想要陪同照顾的冯淑嘉,见白氏一脸的恳托,又低头看了看故作坚定其实早就吓得直发抖的冯援,只得咬了咬唇,用力地点头道:“母亲放心吧,援弟就交给我了!我们一起在外面等您和弟弟妹妹!”
白氏放心地笑了,点点头,收回了目光。
腊梅忙吩咐婆子们抬稳担架,一路小跑着朝颐和堂奔去。
直到白氏等人的身影消失了,冯援这才张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母亲,母亲……”
在他的眼里,母亲一直是温柔而可靠的,可是就在方才,白氏竟然虚弱地躺在担架上,被人抬了出去,冯援只要一想,就害怕得直想大哭。
冯淑嘉矮下身来,将哭得抽抽搭搭的冯援搂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援弟不怕,母亲没事的……等一会儿母亲出来了,你就可以做哥哥了……”
张护院在一旁看了,轻叹一句,悄悄地走开了,留这一对姐弟互相安慰。
这个时候,他要做的是保证武安侯府的绝对安全,以及随时听候白氏的差遣,免得误事。
过了许久,冯援才渐渐地止住了哭声,抽噎道:“母亲……会,会好好吗?”
“一定会的!”冯淑嘉重重地点点头,安慰冯援的同时也安慰着自己,“母亲一定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给我们生一个小弟弟或是小妹妹的!”
“弟弟?妹妹?”冯援口齿不太清晰地重复着这两个词,一脸懵然。
那种天然呆萌的可爱模样,让冯淑嘉绷紧的心弦略略地松了松,嘴角微微扬起:“对呀!所以援儿你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你一觉睡醒了,就可以做哥哥了!”
“哥哥?”冯援指指自己,一脸不解。
“嗯!”冯淑嘉重重地点点头,“哥哥!”
冯援破涕为笑,看姐姐的样子,做哥哥,感觉应该会不错吧!
冯淑嘉见状长舒一口气,直起身来,吩咐何妈妈:“妈妈一会儿去大厨房吩咐厨娘煮碗骨汤面吧,配点葱花鸡蛋rou片之类的佐料。小世子哭了那么久,该饿了。”
何妈妈点头应下,又关心地问了一句:“要不让厨房给姑娘也下一碗骨汤面吧?这眼看着也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冯淑嘉也是个半大孩子呢,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样饿不得。
冯淑嘉摇摇头,低叹一声:“我吃不下……”
白氏方才疼得眉头紧皱的模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这会儿只要一想到白氏此时还在产房里受着疼痛,她就心口堵得吃不下去饭。
前世她虽然连个洞房都没有,当然更不知道生孩子是何种体会,但是也听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