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误以为曾经听到的声音是兰宜的,所以在兰宜邀他私奔的时候,他考虑再三,还是抛弃了孔孟之念,答应下来,从而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最后发现是一场误会,错误却无可避免,更无法挽回,他感觉对不住兰猗,所以在兰猗出嫁的那天,于街头朝兰猗的轿子拜了拜。
&&&&现在想来,懊悔至极,无语沉默。
&&&&兰猗见他默不作声,也无奈于他的固执了,正踟蹰,随着再一个雷炸响,豆大的雨点筛落下来,砸在炽热的青砖地上,倏忽不见,怕雨袭进来,兰猗忙起身去关门,奔至门口,刚想将房门拉上,赫然发现秋落站在廊上,一脸秋风吹过的萧索。
&&&&“秋落!”
&&&&兰猗轻唤,知道方才的她与顾纬天的谈话,这姑娘应该都听见了。
&&&&秋落拔腿迈进门槛,直接奔向顾纬天,那阵势那表情,就像市井泼妇欲掐架似的,唬的顾纬天连退两步,最终后腰抵住了条案无处可逃,方站住,心虚的叫了句:“秋姑娘。”
&&&&秋落逼近他,严肃道:“姐姐说的对,我是非先生不嫁的,如果先生愿意,我不敢奢望做夫人,做妾若是还不行,就请先生收我做个丫头,好歹衣裳鞋袜茶水饭食的伺候着先生。”
&&&&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秋落这是退了一万步的打算,只想留在顾纬天身边,每日能够看见他,心愿已足。
&&&&外头那雨大了起来,哗哗如瓢泼,天Yin,厅内甚暗,顾纬天一个不经意的举目,就看见秋落目光灼灼,比夜里天上的星子还亮,满是渴念与期盼,顾纬天不忍狠心拒绝,又不想答应,一时间沉默。
&&&&他的沉默便是回答,秋落心底逐渐冰冷,仿佛外头那大雨悉数浇在她心上似的,脸色更凉,哀戚的望着顾纬天,这份感情终究还是没有乞求来,她绝望了,慢慢后退,慢慢后退,猛地转身撞门而出,待兰猗追上去,她已经冲到雨中,跑的极快,只见那雨幕如织阻隔了视线,兰猗长叹一声,回转过来,虽然心疼,想着感情的事又不好责怪顾纬天,除了叹息别无计议。
&&&&顾纬天无颜再勾留,作礼告辞,外头老大的雨,兰猗挽留,他却执意想走,兰猗只好喊人拿了件油衣斗笠给他,顾纬天穿戴上身,然后出了门,穿院而过,直向大门,走的急,啪嗒啪嗒的溅起雨水,脚下的靴子已然shi透,官服的下摆也shi了,贴着裤子,他无心计较,只想赶紧逃出去,怕只怕再与秋落遭遇。
&&&&然,怕什么来什么,他转过影壁,蓦然发现那一株高大的芙蓉树下,秋落不知是不是在避雨,只是能清楚的看见她在哭,那肩膀一抖一抖的,俨然是角落那一簇花,此时落了一地,让人心生怜惜,只是秋落虽哭得很厉害,雨声大作,听不见她的声音,但能感觉出她的痛心,顾纬天黯然而住,望着秋落,任凭风雨欺身,竟浑然无觉。
&&&&秋落没有发现他,哭够,雨也渐渐弱了,便回了自己房里,越想越难过,泥塑木雕的枯坐在炕上一直到天黑,最后晚饭也没吃,胡乱的蒙头而睡,又哪里睡得着,次日起来感觉眼睛不舒服,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眼睛肿的像两颗熟透的桃子,肿的看人只剩下一条细细的缝,视物苦难,她也羞于这样见人,就喊丫头打了盆冷水,洗了条手巾放在眼睛上冷敷。
&&&&一直没见兰猗过来看她,秋落还有点奇怪,随口问丫头:“姐姐呢?”
&&&&丫头答:“大姑娘回来了,少夫人前头陪着说话呢。”
&&&&大姑娘,当然是妙嫦。
&&&&秋落哦了声,继续冷敷眼睛,手巾蒙着眼睛,心底却豁然开朗,是突然想起妙嫦的往事,妙嫦曾经是寡妇,给老夫人禁足在漏月庵,如同出家,后来认识了沈蓬庵,在兰猗的帮助下,最后终于得偿所愿,而今夫妻和睦又生了儿子,大夫人沈钱氏待她也非常好,很是让人羡慕,秋落由此而想,既然自己这辈子嫁给顾纬天是无望的,活着犹如死去,但自己不能死,因为还有兰猗疼爱她,不如出家。
&&&&这个念头一出,她便是铁了心的,依着她的性子,说做就做,丢开手巾,简单拾掇下自己,然后抓过笔墨给兰猗留下一封信,她就离家而去。
474章 秋落留了封信,往寺院落发为尼去了。
&&&&公输世家。
&&&&前头大厅。
&&&&因沈蓬庵陪着妙嫦来的,所以兰猗只能在这里相见。
&&&&眼见妙嫦丰腴了不少,更是含笑而言,幸福不用说,都写在脸上了,兰猗真心替她高兴。
&&&&一番礼尚往来的客套后,妙嫦呷了口茶,先瞟了眼丈夫,后把目光转向兰猗道:“我已经同我家老爷说过,他答应帮弟弟。”
&&&&此言含糊,兰猗还是听了明白。
&&&&回想当初,妙嫦为了保住腹中孩儿,失手推下老夫人落井,后来她生下孩儿从南方回到京城,便想以自己的性命抵销母亲的死,兰猗苦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