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看见兰猗就喊:“哎呦我的夫人,您还在这里闲逛呢,皇上宣。”
&&&&宇文佑找自己定是为了皇长子的事,兰猗本想置身事外,宫里的事千头万绪,岂是自己能管的了,可是宇文佑一直抓住她不放,后悔当初不该锋芒太露,若是要自己查皇长子为何突然殁,这可比芳艾的案子更加棘手,假如这个孩子是宫斗的牺牲品,对方连皇长子都敢杀,何况她这个区区的一品夫人,查不到,宇文佑不会答应,查出来,对方必然想杀人灭口。
&&&&兰猗轻轻捶着脑袋,皇上宣,无奈只好过去。
&&&&魏五引路,却没有去上书房,而是来到了水意云深殿。
&&&&走的急,兰猗满头汗水,在门口匆匆擦拭下,怕这样进去君前失仪,刚想迈进门槛,却听里面传来暴怒的一声吼:“说,是谁杀了朕的儿子?”
&&&&然后,就听凌乱的,掌掴,脚踢,痛苦的嚎叫,无助的呻yin……各种声音相继而来,兰猗心头一抖,知道宇文佑快疯了,所以回头对秋落道:“远远等着。”
&&&&这种情境下,她很怕秋落的个性惹来祸事。
&&&&秋落也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忧心忡忡道:“姐姐你自己小心。”
&&&&兰猗挥挥手表示自己不会出事,并让秋落离开,她就随着魏五进了殿,甫一看见趴在地上的张贵玉,兰猗还以为那老贼死了,一会子传来张贵玉极其轻微的一声唤:“皇上!”
&&&&他还活着,但已经重伤,要知道宇文佑是会功夫的,且是相当高深,痛失皇子,难免爆发,他身边的人就得遭殃,想着平日里张贵玉的耀武扬威,再看看现在的狼狈,兰猗感叹,福兮祸所依,亘古不变。
&&&&魏五揪心的看着地上爬行的师父,没打在他身上,可是他吓得嘴唇都哆嗦了:“皇上,安远侯夫人来了。”
&&&&宇文佑就坐在藤椅上,想是刚刚打张贵玉累的,粗重的喘着气,平时纹丝不乱的头发,此时掉落一缕,刚好挡住他一只眼睛,而他的另外一只眼睛呆呆的看着金砖地面,光滑可鉴的地面上是兰猗娉婷的倒影,他一抬手,懒懒道:“都出去。”
&&&&魏五慌忙架起地上的张贵玉,半抱着半拖着,带了出去。
&&&&房里只余兰猗和宇文佑,兰猗有点紧张,怕他继续滥施yIn威,脚下用力,做躲避的打算。
&&&&可是,半晌之后,宇文佑才说话,竟然是这样的一句:“朕好累。”
&&&&兰猗怔在那里,不知该不该接话,面前这个男人,他是自己的敌人,自己为何突然有点可怜他呢?
&&&&最后,兰猗只能说:“皇上节哀。”
&&&&宇文佑缓缓抬起头,兰猗发现他竟然在哭!他居然会哭!
&&&&可怜天下父母心,兰猗的心头一酸,一直如禽兽般的宇文佑,此时终于恢复了人形。
&&&&兰猗试着靠近些,想安慰他,又不知如何说,慢慢的掏出身上的帕子,小心翼翼的送过去。
&&&&宇文佑的眼睛通红,像战败的雄狮,眼底是无尽的绝望、暴怒,盯着兰猗手中的帕子看了看,没有接,而是道:“你能抱抱朕吗?”
&&&&这个要求未免过分,兰猗想,自己是有夫之妇,他是有妇之夫,想一口回绝,可是却发现他在慢慢的瘫软,瘫在藤椅上变得越来越小,骤然,兰猗不知如何应对了,唯有沉默。
&&&&突然,宇文佑猛地站了起来,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兰猗不知他想作何,唬的忙往后躲,慢了一步,已经给他紧紧的抱在怀里,箍的那么紧,快窒息的感觉,所以想抽离是做不到了。
&&&&宇文佑压抑的发出声来,嗓子有些嘶哑:“朕是个无道昏君,朕是个残忍暴君,朕是个衣冠禽兽,可是朕的孩子没有错,若说有,他们错在投胎到帝王家,十几岁,昨天还因为蹦蹦跳跳让朕给斥责了一顿,今个说没就没了,朕摸了摸他的心口,不跳了,朕又摸了摸他的鼻子,没呼吸了,朕宁愿他不读书无礼仪蹦蹦跳跳,朕也不愿看见他静静的躺在那里,从此不再喊父皇。”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兰猗感觉出他的心在滴血,劝道:“皇上保重自己。”
&&&&说着,试图挣扎出来,可是二人力道相差悬殊,此种情形下,兰猗不好发作,唯有忍受着来自另外一个男人的体温。
&&&&良久,宇文佑终于松开了手臂,泪水还在脸上,眼底已经透出森冷的寒意,那是豺狼该有的表情,他一字一句,重重道:“你给朕查,查出是谁害了朕的皇儿,你要什么朕都给。”
399章 查不出谁害了本宫的孩儿,就赐你一死。
&&&&芳艾的案子还没了结,虞氏的陈年冤案还没开始查,这又得了圣旨要查皇长子之死,兰猗轻叹,自己又无三头六臂,如何应付?
&&&&离开水意云深殿时,她仍旧隐隐的听见独自在里面的宇文佑的悲怒,她没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