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电台里播《男儿当自强》,两人跟着唱了几句,红虾把周游送到了南码头的一间仓库。库房里有人在打麻将,啃甘蔗,红虾和周游进去,打麻将的四位大汉都像没看见他们似的,眼皮都没抬一下。周游和红虾在楼梯上道别后,红虾就下了楼,这时那桌麻友才和他打招呼,一个邀他顶位,一个请他吃甘蔗,红虾啃了口甘蔗,抬头看一看阁楼,又往边上装甘蔗的木箱里扫了眼,成堆的木箱里放着一条又一条剖开的甘蔗,里头全是封在塑料包里的子弹。
红虾吐出甘蔗碎渣,一抹嘴,和众人道:“先走了,慢慢玩啊。”
大家寒暄一番,红虾走出了仓库,开车回家。
红虾住在公寓楼十五层,他贴着扶手走楼梯上去,到了十五楼,他先推开门往外看了眼,走廊上没有人,地上铺着地毯,灯只开了两盏,有些暗,勉强能看出走廊另一头一扇漆黑的小窗。红虾侧过身子,望向紧邻着通道大门的1503号房,门前没有铁闸,门是木板门,他闪身出去,用一只手垫着,几乎发出任何声音地阖上了安全通道的门,轻步走到了1503门前。红虾左右观察了番,取走了夹在1503门缝里的一张小纸条,开门进屋,他动作迅速且无声,反锁上门后从门背后的挂兜里抽了两张外卖单塞到门下的缝隙里。他没有开灯,继续往屋里走。客厅的窗帘是敞开着的,任凭屋外的霓虹光和路灯光扑打进来,将他脚下的木地板装饰得五彩缤纷。
红虾走进了厕所,开了盏顶灯,厕所里设有两扇活动门,他从一边的门进去,又从一边的门出来,进到了卧室。
卧室里有一张床和一只柜子,和客厅一样,这里的窗帘也没有拉,轻而易举就能看到窗外的垃圾焚化场,经过黑夜的模糊,一座又一座矮丘似的垃圾山宛如货真价实的山丘,俨然是一副山色连绵的美景。红虾捂着鼻子,熏空气chaoshi,垃圾熏人的臭味渗进屋里,他站在窗帘后往楼下张望,焚化场门口看不到一个路人,也看不到一辆车。他又Jing心倾听了会儿,拉上了窗帘,转头看着与邻居共享的那面墙壁。
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还有什么东西被撞到了地上,哭闹声和谩骂声不断响起。
红虾走去取下了墙上的一副油画,墙壁上露出了一个孔xue,那孔xue里发出光,红虾把眼睛凑了上去。
他先是看到一个穿着睡裙的女人一闪而过,女人的头发又黑又长,接着,他看到一个男人把这个女人推倒在地上抽耳光。男人只穿了条内裤,他们身后是一张床,他把女人的裙子掀了起来,女人极力抗争,抓到一个烟灰缸砸向男人的脑袋。男人跌坐到了地上,女人翻滚着爬起来,慌乱中躲到了床下。男人很快也爬起来了,他的脸涨得通红,眼里喷火,捂着额头大步踹开卧室房门走开了。男人不知去了哪里,红虾就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女人似乎很怕这样的声音,一直躲在床下不肯出来。过了会儿,这些声音停下了,女人哆哆嗦嗦地从床下探出只手,向掉在地上的一只手机摸索而去。
就在这时,男人又回来了,他手里多了把菜刀,盯住了女人的手,三步并作两步,一刀插进女人的手背,将她的手钉在了地上。女人惨叫一声,红虾拿出了手机。男人狂笑:“我今天就杀了你!死八婆!我杀了你!”
男人拔出菜刀,手伸到床下,硬是把女人从床底拖了出来。女人哭喊着,她浑身瘀青,身上又见了血,睡裙被男人撕得稀巴烂,袒胸露ru,狼狈极了。她脚上还有一道很长的拉伤,一直在往下滴血。
红虾用手心挡住了那个孔眼。
“救命……救命……”
墙壁后头传来女人微弱的呼救声,她抽泣着。
红虾报了警。
“您好,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椿树街36号1501,有人家暴,要死人了。”
“您好……请问您是……”
红虾掐断电话,扔开手机,捂住孔眼的手不禁抽搐了下,他低着头站了会儿才又凑到孔眼上看邻室的状况。
男人和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扭打在了一起,男人一个不慎,绊倒在地,脑袋撞在了柜子上,菜刀脱手,女人忙扑过去,抓起菜刀一刀捅进了男人的胸口。
她把刀拔出来,又捅了一刀。
红虾这才看清了女人的脸,她恰好坐在面对他的角度,她相貌平平,发色很深,发量很厚,殷红的血挂在她的黑发上,女人一边用手擦眼泪一边用刀捅躺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已经不动了,一刀下去什么反应都没有,女人哭得打起了嗝。红虾数了数,女人一共捅了男人十三刀。
后来她松开了菜刀,抱着膝盖坐在墙脚,仰头看着什么,红虾试着弄清楚她视线的落脚处,换了许多个角度也只能勉强看到一个相框的边角。
她可能是在看一张照片。
窗外传来了尖锐的警笛,红虾迅速挂好油画,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大门后头。他从猫眼里往外探看。
两名穿制服的警察很快出现在了走廊上,1504走出来一个戴厚底眼镜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