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怀胎十月生产,都是九死一生的过鬼门关,惊险万分,但有分毫不妥,便回天乏力。这薛王氏如今方才怀胎七月,又是在这荒山野外的惊了胎,你要如何应对,这眼见着就是个死局啊,陌琪你到底知不知晓……”
“啊……啊……孩子……一定要救孩子啊……”陌琪听着那凄然的痛呼声,眼眶一热心中沉痛,她不忍回头去看,她极力稳住心神,快步走向已开始生火烧水的白雪,轻声催促道:“薛夫人很快就能过来了,你们动作要快些,不然薛夫人怕是等不了。”
她见此处已开始有条不紊的忙起来了,又疾步向着帐篷行去,边同杨姝沅温声低语:“镇国公府乃是圣上手中利剑,圣上所指,就是利剑所至。若是被利剑所不容,这天下怕是任谁都难以在朝堂立足。”
她缓缓转身看向那已显露一角的薛夫人,加快了脚步,跨进帐篷看着白梅白梨动作迅速的铺平着被褥绒毯,也不由得上前一角帮忙,并语速极快的与杨姝沅解释着:“我与琛哥儿同四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便再如何小心都无法彻底斩断,之前尽力保下薛夫人只想着不求让镇国公府承四爷的情,只莫要牵扯上四爷便是万好了。”
陌琪让柳儿、杏儿立刻将带过来的剪刀送去锅中煮着消毒,她神色匆匆各处忙着,却依然趁机低声与杨姝沅说清缘由:“只如今情形却是再无法回旋,今日之事绝非四爷所为又如何,现下已然牵扯上了四爷,只要是薛夫人不保,镇国公府就再不能容四爷,莫说日后在朝中是否艰难,只怕是此次圣上就不能轻饶了四爷,一旦风势定下,四爷会如何……陌琪不敢去想……”
陌琪牵起杨姝沅的手,看着她眼眶通红:“我不知今日结果如何,可也只能拼死一赌了。不求襄助四爷一二,可我绝不能牵累四爷。”
陌琪缓缓舒了口气,帮着白雪煮着铜盆消毒,她看着不远处陈副将领着人小心的将薛夫人抬下马车,眸色微暖:“再者,即便是与四爷并无牵扯,她们到底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我们不能见死不救,那……可是一个孩子啊……”
杨姝沅看着神色哀凄的陌琪,神色渐缓轻声问着:“老四家的轩儿、林家的琛哥儿、还有这薛王氏肚子里的孩子,陌琪很喜欢孩子吧。”
陌琪迎向陈副将一行人,与杨姝沅叹道:“是啊,他们都是上天的恩赐,当是要好生爱重着的……,如今我向您老袒露心迹分说明白,您就当我是疯了,就当是您老倒霉碰到了我,今儿是陌琪对不住您让您受了无辜牵连,还得让您受累帮衬着我。日后若还有机会,您老再来狠狠教训我的不知天高地厚吧,到时,陌琪定当任您折腾绝无怨言。”
杨姝沅原本还想着能否劝着陌琪,好歹给老四保下这丫头,可如今看来倒是自己个被她给劝走了,唉,也不知是福是祸……
陌琪看向围在薛夫人身边面色苍白失了章法的丫鬟嬷嬷们,心知女子生养之事便是生死大事,更何况如今还是非常态早产,换做任何人怕都是难以承受的。她咽了咽口水,寒冷的冬日夜里却是全身都早已被冷汗浸shi,她颇为紧张的看了眼那车板上的薛夫人,却是那缓缓顺着车板滴落地面的血水先落入眼中,陌琪心中发沉,手心冰凉。
杨姝沅握紧了陌琪的手,沉声安抚道:“那是破了的羊水,陌琪莫要惊慌。”
陌琪稳着心神,重重的缓了两口气温声回道:“嗯,陌琪听您的。”
陌琪一路跟着薛夫人入了帐篷,杨姝沅回身向陈副将冷声吩咐:“陈副将移步,从现下开始,就是天塌了也绝不能惊扰到这里,你可是记住了。”
陈副将面色铁青,眉宇焦灼,他眸色复杂的看了陌琪与杨姝沅一眼,点点头,难得温声开口:“夫人就有劳二位了,请务必……唉……”
陌琪回转身看向薛夫人身边的嬷嬷丫鬟们,目光平和语调温凉:“想必陈副将已将我们的事同你们交代过了,既是如此我便不再多言,王嬷嬷、连嬷嬷与杨婆婆俱是有经验的老人了,你们莫要惊慌害怕,就当是薛夫人正常生产,安抚好夫人,迎好小主子就是。”
那两位嬷嬷看着眼前不过十五六的小姑娘竟是如此镇定自若,很是惊异,杨姝沅领着她们行至已躺在暖融毛毯之上的薛夫人,冷静开口:“将薛夫人亵裤解了,炭盆再烧热些,准备热水棉巾剪刀。”
两位嬷嬷见她们如此沉稳有度,到底是出身大家的奴仆,很快也镇定下来,开始忙碌起来。
陌琪对着薛夫人身边的四个大丫鬟吩咐道:“你们安排一人出去替换白雪,她略懂医理,让她进来看顾薛夫人,另外二人跟在嬷嬷与婆婆身边协助着,留下一人与我在薛夫人身侧照顾。”
一众人散去各具其位,一切开始变得有序平静起来。
“疼……嬷嬷……孩子……孩子……”陌琪几步跪坐于薛夫人身前,看着鬓发散乱,面色苍白狰狞汗shi衣襟的薛夫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薛夫人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这个陌生的女子,下意识的用力抓紧了陌琪的手,手上青筋凸起……,已开始有些飘忽的神思让她有些混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