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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云砚那张沧桑的脸上露出哀愁之色:“我以为……他只是不愿见我,藏起来了。直到整个皇城走了一遍,送走了所有人,我还不见他的身影,我这才确定了……清琅已经被我弄丢了。”
云崇裕现在的表情就如那时百里云砚一样,他努力开口,尽量以平稳的语气问道:“如何救他?”
小黑狗正坐在地上,塌下耳朵,露出驯服的模样:“百转移星你可知是如何一回事?”
云崇裕先是紧皱着眉,后来像是豁然开朗一般半跪下来,腾出一只手在秦琅睿口鼻前去探他的气息,怀中的白衣男子脆弱得就像是没了一丝呼吸,可抽髓尚未蔓延至他全身,至少还有这张睡得安详的脸安然无恙,这一线生机差点就被他错过了!
“百转移星我并未亲自试过深浅,万一掌握不好力度,可是把琅睿全部法力都给抽空。”云崇裕正色道,他轻手轻脚将怀中人放在花海之上,秦琅睿脸上血管凸起,抽髓的迹象还在往他的额头蔓延,大半张侧脸都卷上了树根一般的痕迹,手脚冰凉,浑身僵硬。
“话虽如此……他会变成这幅模样,难道不是体内长坷族那份法力太过霸道,而他又并非长坷族血脉,自然承受不来。”小黑狗伸出舌头,温柔地□□着他面颊上残留的血污。
云崇裕紧紧握着他的手,冥思苦想,试图从这几百年来的记忆中寻找出一点点蛛丝马迹。
秦琅睿现在凡人的身躯,或许就是上天给他的惩罚罢,上一世他强硬地改天换命,违背了天命所在,上天便责罚他永远不能再使用上古术式,否则他将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云崇裕低垂着眼眸,嘴角含笑地望着秦琅睿,既然这一世他能成为长坷族人,那就换他来保护秦琅睿,永远不会再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突然,百年前的一个片段印入云崇裕脑海之中。
“云砚,你有没有觉得你身体有什么变化?”清琅问。
百里云砚拭去额角的汗水,迷茫地望着一身红衣的王妃:“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清琅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揪着他的脸颊:“奇了怪了,和你交/合那么多次,我都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股不属于我法力的气息,怎么你就没有?”
“原来你是说这个……我觉得体内有股清凉的'气'游走全身,像现在就在我的胸腔之内。”百里云砚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颗跳动的心脏周边缭绕着薄荷草一般的法力,时而又像是一条小蛇,顺着经脉流到另外一处。
清琅喜笑颜开,他咯咯直笑,摩挲着百里云砚的手背:“长坷族人的法力与凡人不同,我们掌握的乃是神树之力,你试试看,能不能引导它?”
百里云砚闭上双眼,丹田之中涌出一股气息,与这股带着碧绿的法力相撞相融,属于清琅的法力凝聚于指尖,再度睁开眼时,手中多了一朵娇嫩的杏花,小小的花瓣被他驮在手心,清琅伸出手,指尖轻碰娇嫩的花朵,粉色的花儿散作一缕轻烟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看来……真的有这样的法子。”清琅低声笑了起来。
“什么法子?”百里云砚不解。
“能够逼出他人体内的法力,若是加以提炼甚至可以据为己有。”
云崇裕眼前一闪,他看见红木桌上散开的纸张,米黄色的宣纸上涂满了人体各路经脉,秦琅睿站在案前,少年瘦小的身躯被摇曳的烛光刻画出轮廓,他听见身后的声响,回身望去,微微扬起嘴角。
“大黑,你瞧瞧这个,百转移星。”
云崇裕将信将疑地转到秦琅睿头边,轻柔地捧起秦琅睿的头,双手按在他的太阳xue之上,全神贯注,将浑身法力集于一处,金色的铭文顺着他的指尖流窜到秦琅睿额头之上。
云崇裕暗暗发力,闭上双眼:“黑魇,帮我留意着,有人进来格杀勿论。”
秦琅睿睁开眼时,发觉自己站在一片河滩之中,脚下的石子硌着脚隐隐作痛,他试图避开这些细小的石子躲到岸上去,伴着他的步伐,蔚蓝的湖水划出一道道波澜,最终他停在神树之前,顺着粗壮的树干向上仰望。
神树摇曳着细长的枝叶,点点星光自树叶之间洒下,秦琅睿抚上神树的树干,虔诚地感受着天地之力,他能够确定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然怎么会看见如此光景,这是幻境,而不是现实。
“清琅,你曾问我抽髓的结局是如何,就如现在这般。”神树发出厚重低沉的声音,秦琅睿靠在树旁,脚下是他过去的点点滴滴,记忆的碎片凝聚在湖底,走马灯般回放着他的人生。
“我的神识尚未消失,因此我才会出现在此处。”秦琅睿拾起一颗小石子,对着平静的浮洲河抛出一条漂亮的弧线,形成几个漂亮的水漂。
“确实如你所说,你尚有一线生机,就看看这幻境外的人能不能带你出去了。”
秦琅睿轻轻出了一口气:“应付这抽髓的法子是百转移星的前身,一般人很难察觉到,更何况只有长坷族人来实施才能够将抽髓那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