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见风使舵是人之本性,你说说,该向谁效忠?”
齐轲踏过火焰,像是虔诚的信徒朝拜心中的信仰一般,每一步都走得包含深情,他的眼中倒映着素白的声音,朝思暮想的面容刻入心血之中,与他融为一体。
他不由自主地撩起下摆,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地握住白时琛纤细而苍白的右手,白时琛的指尖靠在他的眉心之上,冰凉无比。
“夜影门门主齐轲,忠心日月可鉴,此生唯效忠神树与圣子,圣子在故我在,圣子亡亦我亡。”
白时琛低垂的眉眼微微扬起,他不怀好意地望着云瀚舟:“在齐轲的眼皮子下你想与我作对,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云瀚舟咯咯笑了起来,他对此结果并不意外,齐轲与圣子无非就是做戏给他看,只不过圣子有胆踏入长坷族半步,他就敢动真格让他插翅难逃。
他有的是时间与这不受控制的小娃娃僵持,以他多年的阅历来看,二十多岁小娃娃的脑子无非就是情与爱的角逐,圣子无论如何也是个人,他有弱点,有人性,他耗得起,也赌得起。
“派出去二十多位Jing卫,一夜之间杳无音讯,不用想都知道是齐轲干的,我以为他会优先保住你,带个假货过来糊弄我,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亲自回来了。”云瀚舟展开法印,所在之处黑雾四起,魔气蔓延在闭锁的空间,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齐轲紧紧护着白时琛,大幻帝身上的铭文蔓延至颈边,青筋凸起,他像只蓄势待发的雄狼,只要猎物有了动作,他便会毫不犹豫地飞扑上前,咬住猎物的咽喉,至其毙命。
白时琛上前一步,一手紧紧抓住齐轲的小指,他其实并无底气,长坷族灵脉受到污染,他已经无法通过灵脉汲取神树之力,也许这乘心殿的第一步就要变成一场血战,他需要有人能够镇住他,这样才能做好与云瀚舟一决高下的准备。
齐轲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大手一转,两人十指相扣,手心的温度传入白时琛身体之中,血脉相连的契约无时不刻提醒着他们,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过了二十六年,这一战不可能输。
一位是凡人之中最上位的大幻帝,而另一位则是上古术士中最上位的神树化身,无论如何也不会输给一个凡人族长。
“云瀚舟,我们之间是该有个了断了,从我上一生开始,就应该和你正正当当地做个了结。”白时琛手中业火燃起,气焰上的威压丝毫不输台下屹立着的族长,权力者与权力者之间的对抗,往往是最令人恐惧的。
云瀚舟风度地一挥长袖,黑雾逐渐成型,一条巨蟒吐着红芯,琥珀色的眼眸紧紧盯着比它脆弱许多的圣子,庞大的身躯冲破年久失修的屋顶,云瀚舟越过其身,手中持着一把雕花长弓,粹着毒的箭心对准不甘示弱的圣子。
“八代之时你便输给了我,别忘了,九代,你的身上还担着你自己的一条命。”云瀚舟讽刺道,“真是有趣,八代为了对付我提早把自己的九代rou身炼化而出,没料到九代竟然吸干了他自己的法力。”
白时琛微微增大瞳孔:“那又如何,我取的是我自己的命,与你何干。”
一道火光如球直直冲着云瀚舟砸去,黑雾如同散羽,一光一暗交接,撼动了整个长坷族,地表随之颤动,瓦砾震起,齐轲下意识往下望去,还好那一头银发的发尾未生出绿叶,不然长坷族会被圣子一发夷为平地。
“来吧,时琛,看看我们这一次究竟鹿死谁手。”云瀚舟嘴角笑的Yin邪,庞大的法力自体内如泉涌般溢出,在这不相上下的较量之中,一面背后是代表着古老与神秘的上古术士,而另一面则是不畏秩序、致力与魔共舞的混血修士,两百多年的是非与恩怨,都在这一夕之间爆发。
另一侧,秦琅睿悄无声息地穿行过石林之间,为了白时琛顺利接近云瀚舟,这一招调换之计他们并未告诉齐轲与千诸,齐轲向来将圣子视为自己行动的原则,若是被他知道了时琛决定亲自接触云瀚舟,引发修士与上古术士大战一场,他定不会让白时琛以身涉险。
自一开始出现在校场之上的“圣子”就不是秦琅睿,而是九代时琛本人,圣子有着通天的本事,哪怕是伪造一人气息也能做的出来。至于秦琅睿,他利用幻术改变长袍颜色,化为夜影门暗卫混入其中,直到齐轲将时琛带走,他才放心离开此处。
秦琅睿估摸着时间,他必须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到达浮洲岛,不然一旦开战,就算是他也摆脱不了云瀚舟Jing卫们的追捕,万一他被俘,那简直是得不偿失,不仅找不到云崇裕,还要给时琛他们拖后腿。
他凭着往昔的记忆攀上石壁,借着风力一跃而下,稳稳当当地落在来时的木制栈桥之上,方一起身,只见几个穿着盔甲的守卫持着刀剑向他走来,严实包裹着的脸上露出疑虑之色。
“何人……”
不等他们一句话讲全,秦琅睿灵巧地绕过二人,双手搭在守卫肩上,隐约可见他指尖缠绕的金色铭文。
“无人经过此处,记住了。”秦琅睿沉声道,“走吧,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