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模糊,像是一场大梦。
“在想什么?”花樊提醒道,“快吃,不然待会凉了。”
“想到一些以前的事。”胡樾看着花樊的眼睛,突然有种把一切都和盘托出的冲动。
然而最后却只是说:“我好像做了场梦。”
花樊:“什么样的梦?”
胡樾笑着说:“我到了另一个地方,在那里出生、长大。那个梦太真实了,梦醒之时我甚至真的觉得我曾那样过了一辈子。”
花樊的笑慢慢收了起来,他转头看向其他地方:“那……你还想在回到那个梦里吗?”
“如果可以,当然想。”胡樾说,“可梦就是梦,醒了便是醒了,怎么能回头呢?”
他顿了一下:“要是真的可以就好了。我梦见的那个地方真的很好,和这里完全不同。真想带你一起去看看。”
“胡樾。”花樊突然打断他的话,“若是某天,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嗯?”胡樾有些迷茫,“你干嘛要骗我?”
“假设罢了。”花樊道,“说说看。”
胡樾认真思索了片刻:“那得看事情的大小,还有你的动机。”
“若是为了我好,或者有什么不得不的原因,那我应该也能理解;若是其他的……”胡樾Yin瘆瘆的笑道,“那就别怪我了,嘿嘿嘿。”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胡樾这么一插科打诨,花樊的话突然说不下去了,半晌说,“快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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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皇宫,勤政殿。
“父皇!”秋既平素一贯温和守礼,此时却难以控制的激动起来,“庞将军所犯之罪说轻不轻,说重却也不重。国家正值用人之际,还望父皇三思!”
皇帝却连个眼神也不给太子。
“父皇!”
太子还想再说什么,皇帝却突然一挥袖,案上的书卷尽数洒落在地。
秋既心直直的沉下去,蓦然生出无力感,慢慢的跪下:“父皇息怒。”
“你可知庞诲这些年贪了多少!两万黄金!你告诉我不多不重?!”皇帝暴怒道,“这些年,贪墨弄权、结党营私、纵下媚上,他什么事没干过!你堂堂太子却让朕三思!”
太子俯下身子,双手攥紧:“儿臣并非为庞诲求情。只是此事实在不宜再损武将……”
“你这么说,是指我大梁无人?”
皇帝语气不明,太子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道:“儿臣不敢。”
“当年我像你这般大时,早已在战场上滚打多年,便是身边只有千人,也敢直面万千敌军!”皇帝说,“你五岁便被立为太子,一直在这京城里待着,深宫后院的,和我们那时不同。”
他顿了顿,走到秋既面前,继续道:“我一直教你为君之道,却不成想过犹不及,竟让你如此胆小慎行,毫无血性。”
秋既面色煞白,难以置信道:“父皇……”
“懦弱!”皇帝一脚将秋既踹倒,“想为他求情?去外头跪着,让我们大梁百姓看看,这一国太子是怎么为一个罪臣求情的!看看百姓会不会指着你脊梁骨骂!”
“父皇……”
“滚!”
皇帝下最后通牒,秋既看着他冷硬表情,终是放弃,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干净衣服。
“儿臣……告退。”
外头雨下得极大,秋既失魂落魄的从勤政殿里走出来,就见宫殿阶下,一抹清瘦身影撑伞而立。
见他出来,花晚浓微笑着迎了上去。
“外头雨大,早些回去吧。”花晚浓温声说,“娴妃娘娘派人送了冰镇的莲子羹来,回去喝些,消消暑气。”
“父皇旨意已决,我劝无可劝。”秋既看着花晚浓说,“他说我若想保住庞诲,就在外头跪着。”
“那殿下决定如何做?”花晚浓笑容依旧。
秋既说:“我若遭万人唾骂,你当如何?”
花晚浓一手撑着伞,一手替秋既整理衣领,“陪着殿下就是。”
秋既回头望了眼勤政殿。殿门紧闭,方才皇帝的话还似刀子一般扎在他心里。秋既深吸一口shi热空气。
“走吧。”秋既说,“回宫。”
嘲讽
三日后,庞诲及六位部下在狱中被处死,家眷皆流放至苦寒之地。
秋既枯坐一夜。花晚浓担忧的看着他,就听秋既缓缓叹道:“父皇……”
花晚浓靠在秋既肩上,轻声问:“我能做什么吗?”
秋既将她搂进怀里,思索道:“帮我个忙。”
几日后,太子妃突然连夜梦魇,梦中总是见自己回到国师府。太医对此束手无策,太子怜惜,特向太后求旨准许花晚浓归宁小住,太后恩准。
次日,太子陪着太子妃出宫归宁。
与此同时,北境局势依旧焦灼,气氛却不似京城这般压抑。
阙之杉和胡樾依旧不对付,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