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轻松。”谢晋安叹了口气,苦笑道。“也不知是我何处得罪陛下了。三人之中,她总是揪着我不放啊。你看,今日早朝也是。”
“大抵是仲远最英俊吧。”柳慈很随意地说道。
“恩。应当是仲远英俊的关系。”文度笑着附和。
谢晋安无语的望着拿他做消遣的同伴,独自伤脑筋。陛下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呢?还是有小人作祟?真是不服老不行了。年轻的女皇在想些什么,他一点都弄不明白。
就比方说如今陛下想要推出的政策,比如现今的大量收粮,因为是秋季丰收之时,粮价低贱,这确有助于维持农民生计,但是对于压制粮价便不利了;其次是征收流民,用城外工事,以工代赈,虽说有助于安抚流民,但是此事也太着急了吧。
“陛下的决策做得也太过急促了吧,都没有经过足够的探讨,竟就这么草率地推行,实在是太鲁莽了。”谢晋安不由地这么抱怨。
“是啊。按照往年的惯例都是先早朝谈论三次以上,再由门下省拟定大体的策略,之后是在早朝上再对细节进行讨论个几回,再将定稿交予我们定夺,由我们再次讨论,终稿起码要一月之后。陛下,不过用了一天的功夫啊。”文度称赞道。
“用时太短了,会出大纰漏的。”谢晋安不由地叹气。“陛下却那么坚决,连反驳的余地也不给我们,恐不是能听得进谏言的帝王啊。”
“怎么?听不进你的话便听不进谏言了?谢仲远,你是不是呆在这位置上呆得太久,觉得这天下离了你便不行了?”柳慈嘲讽道。“陛下明显不是一个人作出的决策,若真是她一人所想,这大魏的朝官大抵都派不上用场了。”
“你是说陛下身后有人?”谢晋安惊愕地喊出了声音。
“小声些,算了,去西台吧,到那里我们再商量。”早朝之后是惯例的中书省内部会议,虽说以往这都是和当朝帝王当面谈论的时间,但是陛下自从登基以来就没有参与过。
最初是没有人去提醒那年幼懵懂的女皇,后来是他们拉不下面子去请,现在恐怕是他们跪在陛下的长生殿门前,那位铁石心肠的陛下恐怕也不会愿意屈从他们了。
西台内,舒适的阁楼之上,响起了铜壶中水沸的响声。
文度开始泡茶。“今日饮蒙顶如何?”
“配茶的点心还是芸豆卷,这个甜度刚好,又够软糯。说来最近牙齿都开始动摇了,真是老了。”柳慈亲自去端点心,这个阁楼是不许任何仆从上来的,原是怕有人窃听重大的消息。现在嘛,大抵便是童心未泯的老顽童的乐园。
“你们倒是有闲情雅致。又是泡顶好的茶,又是拿点心的。”谢晋安这会儿是坐立不安,看他们这么悠哉,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也别抖腿了,多大的人了,半只脚都入土了,还这么没形象。你们老谢家的风度都被你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再说了,现在这件事,你急也没用,你就是急死了,那陛下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柳慈毒舌道。
“就是,急有什么用。”文度缓慢地开始给每个人斟茶,动作流畅又优雅。
“你倒是不急啊。一个田舍奴如今泡起茶来也像模像样了。”谢晋安端了他递来的茶盏,嘴巴却还是不饶人。
柳慈直接拿起一块芸豆卷,塞进谢晋安的嘴里。“吃你的去吧,连这等好茶也堵不上你的嘴。”
谢晋安白了他一眼,却也老老实实地咀嚼起点心,品起茶来。三个加起来都已经超过一个世纪的老头子了,还这么闹腾,也是少有。
“好了,茶也喝了,点心也吃了,说吧。”谢晋安终于冷静下来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陛下帐中必定有为数不少的谋士为其效力。就看今日这几项政策,哪一条不是成熟完备到挑不出刺来的?”柳慈毫不客气地吐槽道。“你还真是老年痴呆了。这都看不出来了吗?”
“怎会?朝中大臣不似有附和陛下之人?等等。”大抵真是被骂醒了,谢晋安那一脑袋的浆糊,如今也醒过来了。之前他自视甚高,现在想想,真是蠢到不忍直视。“若非有人实地勘察,陛下是绝找不到这么完整的数据的。”
“是啊,因为土地的具体数据,也只有我们中书省的文书库有。但是偏偏陛下便能说出准确的数字,叫我等想看她好戏的老骨头,都傻了眼。”柳慈也是那时候才发觉年幼的女皇的势力,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成长一个他们都需要仰视的庞然大物了。
“怎会如此?这不合规矩……”谢晋安斥责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自己停住了。
不合什么规矩?她是陛下,是大魏至高无上的君主,她不过是建立一个直属她调配的组织,便是她想要颠覆整个国家,谁又能如何?
谢晋安此时才意识到那一日出了长生殿,柳慈对徐劭源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今的天下,已经是陛下的天下了。
☆、第贰佰玖拾叁章 再来一碗
不管别人在背后怎么议论叶黛暮的雷厉风行,反正她现在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