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叶黛暮便停下手里的动作,一心一意地看,直看得入神,还不时点头赞同。那边卢淑慎写完了,见她家陛下站在自己后面傻瓜似的点头,不由地发笑。“陛下,汤都要洒了。”
“哦。”叶黛暮赶紧正了一下姿势,索性将碗放在了旁边。她转过身来,兴奋至极地抓住卢淑慎的手。“淑慎,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刚才都看傻了。”
“这也只是我的一点想法。但是陛下只我们两个人商讨是绝对不够的。”卢淑慎有些紧张,这件事并非是给陛下选择哪件朝服这般无关紧要的小事情,若是做不好,便是几万人的性命都要葬送于此了。
“恩。幼安太远了,消息容易走漏,若是有可靠的渠道再考虑找他吧。剩下的便是老师,仲常,青盏……满打满算也没有比一个手的指头多啊。”叶黛暮抓了抓头发,很是崩溃地发现可信的人太少了,其中擅长谋略的人更是少得可怜。
“不,陛下,此战绝非陛下一人的战役。若是不好,半个大魏都会沦陷在战火之中。百姓是决不会倾向那令他们妻离子散,无家可归的叛党的。”卢淑慎很清醒。
“但是若是动用我们的谋士,不能保证所有人都足够忠诚,万一有利益熏心之人,那么一切就完了。”长乐毅王知道她们已经警醒,那么他势必会撕破最后一层纱纸,直接发兵。但是叶黛暮离准备好这三个字实在是差得太多。
缺兵、缺钱、缺消息、缺计划,总之一切都缺。这上京简直比筛子漏得还厉害。若不是如今还有一个卢淑慎在她身旁支撑着她,她非得现在就发疯不可。
从前她面对的困境顶多是她自己的命,大不了一死了之,人生自古谁无死啊,反正博不过就死呗。但是现在,她居然要背负着所有人的命运,所有人的生死,单单是用想的,叶黛暮便觉得连肩膀也抬不起来了。
这实在是太沉重了。
卢淑慎突然觉得陛下沉默,她抬起头去看叶黛暮的脸,情不自禁地微笑。陛下真是容易懂,所有的困惑都写在了脸上。
只是这张天真又坦率的脸,也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会流露。卢淑慎可还记得朝堂上那威严的、面无表情的、冷酷的女皇。她轻轻地反握住叶黛暮的手,柔声说。“陛下不必忧愁。”
“我怎么能不愁呢?”叶黛暮简直要被眼前的这堆麻烦给愁死了。她紧皱眉头,唉声叹气。
卢淑慎望着她,脸上一片平静。最终这平静也传染给了叶黛暮。她终于停下了那数不尽地叹息声。卢淑慎知道她冷静下来了。
“淑慎,去召集人。”
☆、第贰佰捌拾叁章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维桢,不可。”接到叶黛暮的消息第一个赶回来的人是谢璋。他才到家连壶中的水都没有煮沸,得到卢淑慎的消息,立即便又马不停蹄地回来了。
“为何不可?”叶黛暮手下的笔尚未停。在人来之前,她的事情还很多。虽说很多都只是一个设想,但是现在对于叶黛暮来说,哪怕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可能也包含着一线生机,她决不能错过分毫。
“维桢……”谢璋还想要分辨一二,却在目光撞上一地的卷轴之时哑声了。他不过是读了半句,便没有心情与叶黛暮争辩了,他毫不犹豫地跪下去,捡起一卷来,一边快速的浏览,一边惊愕地问。“陛下,这都是你写的?”
“不全是,一部分是淑慎写的。青盏还在写,不在这一边。”叶黛暮写得飞快,一边写一边捡起前面的看几眼。“老师,您别愣着了,不管要不要把其他人叫来,您是肯定要来的。快写吧。看看我们的思路哪有补充,或者有不同想法的。”
谢璋根本来不及说其他的,便被一边的霁曦给推着走了。霁曦小心地避开地上那几卷宝贵的文献,催促道。“哎呀,太傅大人,您就快点吧。要不是我不会写,哪还有人收拾地上的东西啊。您是没看到,后面的屋子都堆成山了。”
“什么意思?”谢璋一边问她,一边找了一张空的桌子,开始写了起来。“还有谁在写?”
“语嫣在写关于防止疫症的问题,上次云繇法师寄回来的东西派上大用场了,她正在根据汴州疫症的情况写预防的措施;青盏在写什么,我是看不懂,大抵是和物资调派有关;青筠在画上京的小巷子,章教习也在,她们比较熟悉路,只是还要派人去证实一下,路是不是通的比较麻烦……”
霁曦叽叽喳喳地将目前的状况都说给了谢璋听,还一边替他磨墨。“就是我们几个,外面的小侍女便是进也不许进来。陛下说这关乎到我们所有人的命,绝对要保密才行。”
谢璋扶额,这都入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耳朵,算什么保密。算了,现在说都说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写吧。他扶着袖子,奋笔疾书起来,他可不能输给里面的丫头。
“老师怎么样了?”叶黛暮头也不抬地问卢淑慎。
现在就写的早的卢淑慎完事了,她现在负责指挥。“太傅已经在写了。但是他已批复为主。陛下,光你们两个批复也太累了一些。我也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