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还能谈笑风生,毫不在意的人呢?若真有,那也是个不负盛名的英雄豪杰,和叶黛暮这样的人是绝扯不上关系的。
“陛下莫慌。”卢淑慎这时候还笑着呢。
“淑慎,你怎么这么镇静嘛。”叶黛暮的尖叫终于停下来了,眼睛一亮。“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办法倒是没什么办法。但是陛下,您不必这么绝望。您再重头背一遍。”卢淑慎笑着给她倒了一杯玫瑰、百合、枸杞等混合泡制的花茶。
“这是平Yin玫瑰吧。”叶黛暮闻了闻这香气便知道。其他的玫瑰种类,可没有这独特的香气。“说起来,我想喝玫瑰露酒。不对,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叫我重背一遍什么?”
“背一下秦朗将军的文献资料。”卢淑慎笑眯眯地给她上了一碟玫瑰馅饼。“玫瑰露酒暂时没有,陛下就先吃这点心将就吧。”
“这怎么能是将就呢?这简直是太棒了。”叶黛暮捞起一个一口便吃了进去,嘴巴塞得满满的,令卢淑慎不住地摇头。不管说了多少次,陛下私下里的吃相都像是逃难来的流民。算了,反正也没别人就由她去吧。
叶黛暮吃了一个,然后背了起来。“秦朗,字早安,三十九岁,青州人士。少时参军,跟随威武大将军英国公谢晋冀三载……”背至此处,她的眼睛慢慢地亮了起来。
跟随谢公三载。这个男人,可信。
“陛下,谢公为人正直,他所信任之人,必定不会有失原则的。”卢淑慎信心满满地说。
叶黛暮虽然很高兴,也觉得松了一口气,事情还是有转机的可能性的,但是卢淑慎这么有信心反倒是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也不能说是逆反心理吧。只是她总是想着和他人相反的念头。
她是个典型地反对党。
人家觉得是白,她偏偏想到了黑色;人家说是好的,她偏偏要去想坏的那一边。哪怕是自己的存在,她也保持着绝对的怀疑。何况是对别人。
谢公为人正直,大公无私,为天下牺牲一切,是绝对的正义,这一点叶黛暮不想去质疑。但是若是说他所认定的人就是完全可信任的,那也太过绝对了。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百分百注定的事情,连天空中的太阳都会失去它的光芒坠落,更别提人类这种善变的种族了。
“陛下,还是心存怀疑吗?”卢淑慎激动的心情也平复了。陛下的怀疑,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就算他曾是谢公麾下之人,但那也是二十一年前,不,起码也是二十四年前的事情了。
二十四年的时光,足够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长成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足够久了。
“我也不是质疑他的人品,只是他也不能够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他不能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么他会随便去认同坐在皇位上的人吗,认同一个随便被世人冠上皇帝称号的女人?”
叶黛暮是在说那名为秦朗的将领吗?不,她也是在对自己说。她凭什么受众人追随?凭什么得到别人的尊重?凭什么被称作陛下?
是因为她的血统吧,是因为她的好运吧,是因为……
可是这些原因都是世人赠与她的,连她自己都无法认同的这个理由,又怎么能让别人认同呢?但若是连她自己都无法看清这皇位上的光芒,那么凭什么让别人来维护不属于他们的光芒吗?
☆、第贰佰陆拾叁章 黑白与灰色
世界只有黑白两色吗?
当然不是,还有红橙黄绿蓝靛紫,就算是色盲,还有灰色啊。怎么可能只有黑白两种分类?正义和邪恶也是如此。没有绝对的正义,也没有绝对的邪恶。好人与坏人并非一个永恒的定义,只是一时的。
在危难之中不顾生死拉别人一把,那便是正义;强占他人的东西,便是邪恶。可是这正义和那邪恶怎能对等呢?那是无法匹配的。
叶黛暮不能确定对方是好是坏,那就不能将自己人的命交托到他的手上。得想个办法确认才行。叶黛暮情不自禁地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吮吸起来,手指上还残留着玫瑰的香气。
“陛下,再怎么样,吃手指都太过失礼了。”卢淑慎把她的手指拔了出来,用沾shi的毛巾擦干净。“我看还是派个人去看看吧。”
“这是个好主意,派谁去?”叶黛暮又开始点起自己手头的人选。前几天才做过一次的,要是没有派出筝茗,现在恐怕也会想到她。那么还有什么人比较适合这种工作呢?
青盏?不行,她这里的事情太多,这一时半刻是绝对离不开她的。若是少了青盏,叶黛暮如今的情报可就得迟缓好几天。在这个万事都分秒必争的关键时刻,叶黛暮可不能变成一个瞎子聋子。
语嫣?不行,她是叶黛暮的私人医生,少了她,叶黛暮这容易生病的体质可就糟糕了。不是中暑,就是感冒发烧,就算是每天吃饭都容易暴饮暴食造成肠胃消化不良。在这个破伤风都会死人的时代,少了语嫣,还真不行。
……
算来算去,可以派出去的人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