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围殴啊。
“噤声。有说闲话的功夫,不如去做点事情。语嫣,你看着陛下,随时注意着。”此时卢淑慎的气压已经低得可怕。众人看着她的面色便不敢再多言半句,踮起脚,小心地退下了。
语嫣没有搭话,不过行了个礼,又立即回到叶黛暮的床前替她擦汗。
陛下已经烧了一天一夜了,可是温度还是这样讲不下去。虽说这烧并不严重,温度也不高,但是老是这么下去,对陛下虚弱的身体还是有碍的。语嫣在心底盘算着该用什么办法降温才好。
叶黛暮倒不觉得自己在生病,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只想睡觉。事实上她一直在睡觉。但是这状态有些微妙,她的意识好像一半浸在了梦境里面,一半又是清醒的,知道那不过是个梦罢了。
因为不管她以前多凄惨,如今她可是大魏之君,怎么可能有人敢把这猪食一般看不清原型的草糊糊放在她面前。
若是说这是幼安带她去吃的小点心,叶黛暮更是不相信了。那家伙虽然表面上不说,内地里可是十足十的面子狂魔,怎么可能带她去吃这么丑陋的食物。那是个吃茶、喝酒都要讲究器皿的百分百的纯公子哥。
所以当她面前摆着这一碗恶心得不行的食物的时候,叶黛暮就觉察到了这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境。
人家做的梦,不说当亿万富翁,花天酒地,小小地奢靡一下才正常啊,哪像她连梦里都寒酸得可怜。既然是做梦,好歹也让她做一场美梦啊。叶黛暮抱怨道。
不过,梦就是梦,从来都不肯逻辑讲什么道理。
叶黛暮先头还在那里吃奇怪的草糊糊,立马又变成在人群里了。不过,这人群并非是普通的人,都是士兵,全都穿戴着破铜烂铁一般的铠甲,有几个连头盔也没有,就戴着一顶毛毡帽子。
这是一伙杂兵吧。叶黛暮正在判断,突然一个人推了她一把,好像是叫她快点回队伍里去。叶黛暮立刻明白了,这梦里,她还是个小兵啊。她有点奇怪这梦。难道是之前和谢璇说了太多和军旅有关的事情,如今连做梦也要参军一下?
反正这是梦。叶黛暮这么想,便坦然地顺着人流走了。这梦境有些莫名奇妙,又变成了寒冬,天空先是飘了几朵雪花,然后便是鹅毛大雪。很快,叶黛暮便深陷在雪地里。
这感受真实得可怕。大概是因为她真的曾在深雪里艰难地前进吧,这梦也将当时的感受完美的复制下来了。不过,那也不应该叫前进,应该叫逃命。和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叶黛暮清楚地意识到,梦里她在打战,准确地说,应该是她在前往打战的前线。最近一定是和那帮该死的大臣们吵得太厉害了,连梦里都不能得到片刻安宁。
叶黛暮清醒的那部分忍不住偷笑,她这不会是去打那些笨蛋吧,不然干嘛这么积极,连下大雪都不带停的。
然而沉睡的那部分却好似十分坚定地赶路,一点也不受任何状况影响,暴风雪、饥饿,甚至是她自己都阻止不了。
一切都太单调了,单调却有专注。梦中自己的专注渐渐地将清醒的那部分拉了进去,开始忘记,这不过是场梦。雪还在下,队伍有条不紊地前进,叶黛暮也在其中。
队伍里的面孔,叶黛暮一个也不认识,不知道是从她见过的路人那里偷来的脸,还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只是完全沉浸在梦中的叶黛暮已经想不到了,她只觉得周围的这些人是她的同伴,是她的朋友,是她可以性命相托的人。
然后在漫长的赶路之后,大雪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四周血迹斑斑,满是尸体、铠甲、折断的戈矛……这里便是她最终想到达的地方。一股油然而生的悲怆感占据了她的思绪,令她痛苦、哀伤,泪流不止。
像是失去了一样,非常重要,比她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她跪在雪地里哭得不能自已。
就在她沉浸在噩梦里不能自拔的时候,突然一双手握住了她,十分的温暖。而这在冰天雪地里不应感受到的温暖,叫她在一瞬之间找到现实。
她摸上自己的腰间,这不过是一场梦,看呐,她的腰上挂的还是重鹰。
这果然是一场梦。
叶黛暮清醒了。握住她双手的人,正是担心她又折返的卢淑慎。“陛下,您梦魇了吗?”
“不知道啊。我都忘了。”叶黛暮睁开眼睛看见卢淑慎的时候,只记得梦里她似乎很悲伤,但是那心痛的感觉并没有传递到现实中来。叶黛暮笑着说。“不知道,说不准,是因为淑慎不肯给我吃烤全羊,才哭的。”
“陛下,真是的。您现在不能吃。等您身体好了,我们再说这件事吧。”卢淑慎摸了摸她的额头。“陛下好像不烧了。语嫣,快来看看。”
语嫣帮叶黛暮诊脉的时候,叶黛暮还不肯死心。“都不发烧了,能不能吃烤全羊呀?淑慎~”
“陛下,这一次可不能由着您来了。您不能吃大油之物。所以没有烤全羊。但是我给您准备了炖得浓香的老鸭汤。”卢淑慎简直是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