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他不会放过谢璇如此大的把柄。
叶黛暮就不明白了,这柳慈往常也不是这样的人,如此尖锐刻薄的话语一点也不像是一位阁老。起码叶黛暮从未见过他如此粗鄙不堪,莽撞草率的时候。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奇怪的内情。这已经是叶黛暮第三次这么想了。可是她还是不得要领。她想不到,究竟是什么原因,推动这一切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哦,那个玉玺,是我拿来玩了一下。不过,我放回去了吧。难道没有嘛?”谢璇一边说这句话,一边很是随性地摸了摸自己怀里的口袋。“不会是弄丢了吧,那还是挺麻烦的。恩……掉哪了来着?”
此话一出,叶黛暮心里的那些疑点便一口气串联了起来。
老师是故意的,幼安是故意的,柳慈也是故意的。这三个人串通一气了。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究竟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结果。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必须要出手阻止他们了。因为不管谢璇是英国公世子,还是什么人,偷盗玉玺,乃是诛杀九族的罪名。
无论如何,事情都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第贰佰肆拾捌章 一诺千金
“都喝成这个样子,谁知道他是戏言还是什么的。一个醉鬼的话能信吗?”叶黛暮捏着鼻子,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说道。她必须阻止他们。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陛下,既然此人承认是他做下的,那便要好好调查一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怎可例外。”柳慈恢复了他以往的模样。
而这样冷酷的话语,正是叶黛暮所熟悉的,关于大人的那一套法则。他想要落实谢璇的罪。这不奇怪,他又不姓谢,就是想杀了幼安,也是可能的。
但是谢璇毫不辩解,却叫叶黛暮又起了疑心。他们是串通好的。不然,幼安为什么这么淡定?若是坐实了这件事情,便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他不在意,谢璋为何也不在意。
叶黛暮将眼前的一切都牢牢地记在心里。此刻她完全猜不透这些人心里在想些什么诡计,但是一定会从言语、表现,还有动作上透露出来的。记下来,叶黛暮此刻也只能强迫自己记下来。
“陛下,他既然已经喝得烂醉,所说之话,自然不能作为呈堂证供。还是要找到实证才行。”看来谢晋安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事,否则他不会这么一味地想替谢璇翻案。说到底,他姓谢,九族之内,焉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谢晋安这话,摆明了不肯让他们轻易地将谢璇拿下。若是没有实证,此事便也不了了之了。现在唯一的物证,便是叶黛暮的玉佩。可这玉佩也不是谢璇的,想要坐实这件事,目前来看是不可能的。
叶黛暮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有谢晋安在这,他们想要屈打成招,也不可能。幼安应该是安全了。等会,她非要好好敲敲他的脑袋不可,怎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虽然拿不出实际的证据,但是大伙都亲耳听见谢璇承认自己犯的罪,这件事也不是那么好平息的。起码柳慈便怎么也不肯抬手放过他。
正在事情胶着之时,谢璇又做了个动作,躺倒在地上。“你们吵吧,我先睡会啊。”
这本不过是他那些奇奇怪怪、不着边际的动作之一,除了惹众人发笑,也没什么。只是这动作不小心将他怀里的东西带了出来。叶黛暮一瞧,便知不妙。那是卷轴。
若是她与幼安商量好的计划,这盖了玉玺的卷轴就该静悄悄的,在无人知晓的地方交到她手里,等到有一天紧急情况下当做救命稻草使用。但是现在,若叫这群能将黑说白,死人气活的大臣看见了,那便要成了谢璇的催命符。
叶黛暮一个眼神甩给离得最近的青盏。青盏立即小心地挪了过去,力求在众人注意到之前,将那卷轴藏进自己的裙摆之下。
一步、两步、三步……该死!
就差那么一丁点,青盏的袍子就要把那卷轴给盖住了。柳慈竟几步冲山去,将那卷轴捞了起来。“这是什么!什么,竟盖了玉玺,诸位大人,都快来看看吧。谢璇,你还要狡辩吗?”
“狡辩什么?我不是说我就是拿来、嗝……玩了一下吗?我盖几张空白的,怎么了?”谢璇笑嘻嘻地又从怀里掏出一卷,噌地扔了出去。那卷轴咕咚咚地滚动着,最后撞上了谢晋安的鞋子,这才停了下来。
铁青着脸的谢晋安颤颤巍巍地弯下腰,捡了起来,一点一点展开。白纸之上,方寸大的玉玺盖得清晰。
叶黛暮望着他,只觉得他刚刚还是挺拔的脊背,突然变弯了,原本看着还Jing神的面颊,一瞬之间便苍老了许多。谢璇到底想做什么?他不至于是真的喝醉了吧?
“你怎可做这样荒唐的事情!”谢晋安气得双手都颤抖了。
“做了便是做了。”谢璇抬头,却没有看他,而是望向了叶黛暮。
他没有醉。他的眼神告诉叶黛暮这一点。
然而这时的叶黛暮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黑暗总是悄无声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