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昊低低叹气,理了理她乱成一团的头发,“穿反了,外头这件是穿在里面的。”见她仍是一脸茫然,索性施了术法替她修正。
“咦,穿好了?”栩栩摆了摆宽大的袖袍,滑滑的,很是舒适,又欣喜的去扯少昊的袖袍,“我们一样的!都是这个……这个是凤凰么?”指着上头的图纹给他看。
“这是玄鸟,不是凤凰,”少昊顺势牵了栩栩往另一个方向走,如果没记错,上清镜是随手放在了这头的。
栩栩还在琢磨着袖上的玄鸟图纹,少昊说坐她就立时听话的坐了,坐着扣了扣衣袖上绣着的玄鸟,再抬头时就瞧见了一面不小的银镜,立在她眼前无甚装饰的桌上,只见银镜周身围绕了不少细小的花,花色如玉,洁白如雪。
她有些忍不住去碰了碰那花,“这是真的么?”又凑上前嗅了嗅:“没有味道。”又探上前摸了摸那银镜的镜面,十分光滑,亮晃晃的,就是……照不出人来,“这镜子是坏了?”
话刚落音,玉白的手指点在镜面上如同点在水面一般泛起了一圈涟漪,缓缓映出了栩栩的面容来。
有些错愕的双眸不可置信的眨了两眨,蛾眉微蹙,栩栩伸手指了指镜中的美人儿,镜中的美人儿就拿手指着她。
“这是我么?”栩栩摸了摸脸颊,笑起来:“我是不是变成美人鱼了?”又在镜中看到了慢慢走来的少昊,眉眼弯弯的朝他招了招手:“我变成美人鱼了!”
少昊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见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还照着镜喜不胜收,默了默,拿起一旁的檀香木梳来,替她梳着发。委实很难想象,这握剑握书卷亦或执着棋子的手,有一日会握着梳还替人梳着发,这宠物化了形,确实难将养许多,还得慢慢琢磨怎么养,倒是个消磨时光的好法子,养宠果真是修养身心的好选。
栩栩托着腮,笑着看着镜中给自己梳理着头发的少昊,伸手摸了摸镜中的他,点了点,由衷道:“你真好看,比美人鱼还要好看。”
这能算是夸么?
栩栩又摸了摸那花:“这镜子上为何会有花呀?是什么花?是真的么?”
理顺滑了一头及腰的青丝,又有些难办了,还是选择施了个小术法,挽了个发髻出来,少昊满意的端详片刻,放下木梳,“那是优昙婆罗,花开三千年不败,是西天佛教的圣花。”也不知长琴是如何寻来的,更不知他为何要放置在上清镜上。
“三千年啊,”栩栩惊叹:“它比我都大啊。”
少昊:“……”算了,不应当同刚化形的灵宠探讨年龄上的事。
“我头发也和你一样了,”栩栩照着镜子摸了摸发髻,“那是先去找朱珠呢,还是找蓁蓁呀?”
少昊指了指适才取来的鞋袜,“你先穿上。”
栩栩比对比对了那云纹的锦靴,就要穿,被少昊拦了拦,又见他指了指被她忽略了的事物,她拿起来,是两只软上许些的……短靴?
“套反了,”见她睁大了一双眼瞧过来,少昊又低声道:“这才是左边的。”心中又叹息,四海水君养的小狐狸都能缔结姻缘了,而他养的怎的连这些都不会?
等等,四海水君……算了。
“好了么?”栩栩伸了伸两条穿上鞋袜的腿,又晃了晃,“你说两条腿怎么走的便利呢?”还是尾巴好。
少昊略过这问题,拿出张喜帖来,“这是你蓁蓁的婚帖,我们先去中天。”
栩栩立时去牵他的衣袖,借力站起来,看了红彤彤的一张贴,不明所以:“婚帖?那是什么?”
“……”少昊将帖放在她手上,“便是成亲宴请所用的帖,走罢。”
栩栩牢牢的牵着少昊的衣袖,云头飘了好一会了,才把目光从这婚帖上挪开,有些反应不过来:“成亲?”就是嫁人了?
“可是可是……可是,”栩栩皱了眉可是了半天也未可是出个所以然来,蓁蓁不是小狐狸么?小狐狸怎么成亲呀?她同谁成亲了呀?
栩栩往少昊身边挪了挪,晃着手中的婚帖:“狐狸也能成亲么?”
少昊斟了酒来,小酌了一杯,眼尾泛着些许酒中玉山千年桃花的色泽,恩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自然是能的。”
“可是……”栩栩又蹙了眉头:“那是不是成了亲,就……就不是蓁蓁了,是别人家的蓁蓁了?”
少昊支手撑腮,看她:“你急什么?”
“我……”栩栩噎了一瞬,“明明昨日里还不是,今日就成亲了,”又有些担忧起来:“我这许久都未去玉山了,朱珠会不会……会不会也成亲了啊。”
见她为着这没由头的事愁得眼都红了,少昊不由有些好笑:“这姻缘也不是随随便便便可成的,讲究个缘字,我替你算了算,你的朱珠尚还未有这个缘。”
栩栩舒了眉头,“真的么?”又看他:“那是怎样才能成?”
少昊眼中笑意渐浓,拈了瑶钟的手点了点栩栩,“怎么?你也想缔结姻缘?”
缔结姻缘?不是说的是成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