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佩刀。
“很惊讶,安宁你居然是用刀的。”朱睿卿语气平静的阐述。
“不然呢?”卫戍道:“师爹的刀法出神入化,师父一心吹捧师爹,便让我习了他的刀法。”
朱睿卿又拿起卫戍搭在脸盆旁的汗巾,垫了垫脚,擦拭卫戍脸上多余的水珠,顺道儿偷香窃玉,道:“不许学习粗鄙之语,再乱骂人,可是要被好好惩罚的!”
“什么惩罚?”卫戍别开脸,脸色微红的喃喃道,看他的模样,颇有想试的样子。
朱睿卿眨了眨眼,墨玉眼里一闪而逝宠溺之色,他摸了摸卫戍的面颊,柔声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惩罚都可以。”
突然,脚步声离得极近,卫戍嗅见了空气中过于明显的暗香,一股廉价的香味。
第一时间,他伸手捂住朱睿卿的口鼻,低声道:“迷香。”
朱睿卿的眼珠动了动,意味明显,那你呢?
卫戍低声道:“我对普通的迷香有免疫力。”有一个医毒双绝,喜玩弄毒术的师爹,卫戍早在最初接触毒物的那几年练就了一身免疫的铁打本领。
门外之人吹过迷香后,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一人道:“大伙儿把柴火摆好,干完这活儿,老爷说赏赐百两。”
众人应道。
闻言,朱睿卿与卫戍对视了一眼,了然于胸。
没过一会儿,嗅见了油的味道,门板被泼上了油,而后是浓烟四散的味道。
卫戍与朱睿卿不动声色,两人在对视中,已无形的达成了某种一致性的沟通。
……
门外之人点起了火,有东风相助,火苗在一瞬间蹭的一下蹦得老高,颇有吞噬一切的可怖姿态。
一阵风拂来,吹来了暗香,而后……众人不省人事。
卫戍与朱睿卿从卧房中钻出来,顺道再随手扔去两个门外干着偷摸勾当之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处置好这边的一切后,朱睿卿突然道:“殿下有危险,我……”话未说完,卫戍抢先说自己可替劳,让朱睿卿去通知其余的禁卫军。
“好,”朱睿卿一口应下。
卫戍没想到这么简单,难道他不怀疑他会公报私仇,顺手弄死太子殿下。
“我相信你,小心点。”不知不觉,卫戍居然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被点破后,卫戍抿了抿嘴,颔首,同样小声道:“你也是,谁伤了你,我要他狗命。”
朱睿卿闻言,止住离去的步伐,转过身,认真的说道:“不许说这些粗鄙之语,否则,回来惩罚你。”
狗命算什么粗鄙之语,卫戍哼哼两声,不理会他,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朱睿卿凝着他离去的背影,等到再也看不见他后,才收回视线。原来,他的武功如此之好,想到之前他为了保护卫戍受伤,忍俊不禁,轻笑过后,他摇了摇头,同样去通知了禁卫军。
……
帝三十二年,夏,黄河决堤后,江宁县天干物燥,前两淮巡盐御史张卷府邸起了大火,火势旺盛,难以扑灭,直到第二天天明,大火才熄灭,彼时,前两淮巡盐御史张府已有大半房屋化为灰烬。
“听见了吗?昨晚上张大人的府里传来了好大声的哀嚎。”
“听说是天干物燥,走水,起了大火。哎,那些人都葬身火海中了。”
“也不知死了多少人。”
“听说啊,当今圣上的嫡子,皇太子昨日来了江宁,那大火不知有没有……”
“啊?万一皇太子有个好歹,那老贼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道那老贼的心思,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说不定,他的报应来了,殿下在江宁遭罪,官家怪罪下来,大伙儿一起受罪。”
街坊邻居们一大早起来,对着一大半房屋化为灰烬的张府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昨夜,马大人睡得神清气爽,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穿着官服领着官差就从县衙去了张府上晃荡,瞧见化为灰烬的房屋,一脸可惜,让人去搜寻骸骨,自个儿坐在亭子里喝着早茶,用着糕点。
不多时,官差们搜索尸骨回来,钦点了一下死亡人数,报给了马大人。
马大人吃着茶,悠悠道:“听清楚了,根本没有什么皇太子,皇太子根本没来过江宁,知道没?要是有人来问起来,就说来过一个冒牌的皇太子,被本官给打出江宁,不知去处。”
“小的们都明白,明白。”异口同声。
马大人心里美滋滋的,喝着云雾茶,面上乐呵呵的,舒坦自在得不得了。
等办事的官差都散得七七八八,收拾后续工作去了,马大人眯着绿豆眼,叹道:“什么太不太子,在江宁,还不是老子说得算!”
“马大人,孤听见你唤孤了?”一道声音幽幽的插话。
马大人捧着茶盏的手一哆嗦,茶盏给摔落地,上好的瓷窑茶盏摔碎得四分五裂,云雾茶给泼得满地,茶叶的清香飘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