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不好。二来,信王命李威监视姑娘,姑娘若有一日不在他眼前,恐怕信王又要多心,若连济宁宫的太妃们也疑心上了,便越发不妙了。所以奴婢斗胆做了一回主,把姑娘接了回来。”
&&&&银杏跟随我七年有余,越发明敏干练。我甚是满意:“甚好。”
&&&&银杏道:“李威见姑娘病了,已命人将此事快马报知信王。”
&&&&绿萼自责不已:“姑娘已劳累了一日,奴婢本当拦着姑娘,不许姑娘进宫才是。本就身子不好,还受过重伤,何苦Cao那么多心?”说着愤然心痛,眼睛又红了,“谁又领咱们的情?到头来,信王不肯信姑娘,睿王与杜大人还以为姑娘是信王的人,还被世人说成是红颜祸水,狐媚之流!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么难为自己?还嫌不够累么?!”说罢一扁嘴,泪水扑簌簌落在我肩头。
&&&&银杏笑道:“我说姐姐累了,叫姐姐回房歇息,姐姐偏不听。这会儿哭哭啼啼的,姑娘怎么养病?”说罢不由分说便将绿萼拉了起来,趁着她还在擦眼泪,一口气将她推出房间。绿萼在门口迟疑片刻,终究下楼去了。
&&&&失了绿萼做依靠,我便有些坐不住了,顺势躺下,只觉昏昏欲睡:“你也去歇息吧。”
&&&&银杏笑道:“奴婢留下来服侍姑娘。”我含含糊糊嗯了一声。只听银杏又道,“其实绿萼姐姐说得有道理,姑娘不妨想一想。”
&&&&我周身一寒,紧紧抱住绵软的香枕:“已到了这步田地,我还有什么可筹谋的?又有什么可为难的?听天由命罢了。”银杏的叹息似有若无,就像我陷入梦境之前所来不及发出的。
&&&&不知睡了多久,忽觉一点寒气凝在额头,针尖般细小而尖锐,眉心却似蓄了一指水银,沉重而窒闷。我猛然惊醒,黑暗中只见一道寒光自鼻尖拖至眉心,稍稍落下,便会将脑袋劈成两半。一个黑沉沉的人影悄然立在床前,玉臂青锋,素腰玄绦。剑气迫住我的头脸,我根本无法坐起身。周遭黑沉沉的,她似乎也瞧不清帐中的情形,只屹立不动。
&&&&忽见一个身影从榻下跳了起来,猛地将来人推了开去。那女子猝不及防地向后退了两步,急切间以长剑拄地,这才站稳。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摸索了一件衣裳,跳下床榻。眼前一亮,来人自怀中掏出火折点亮玻璃灯。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满面怒容地站在我的面前,一手执火,一手横剑。
&&&&我吃了一惊:“华阳长公主?!”
&&&&华阳一身黑衣,越发显得面无血色。手中长剑刷地指出,小臂微侧,剑鸣即刻消散。剑尖凝起星辉,沉稳清冷如山巅最明亮的一颗。“钜哥哥在哪里?”
&&&&我将伸臂挡在我身前的银杏拂在一边,向前一步,坦然道:“钜兄弟在江南。”
&&&&华阳蹙眉,鬓边泌出亮晶晶的汗意,双唇抿成苍白一线。好一会儿方道:“这个时候,钜哥哥怎么会在江南?!定是你不准他来见我!”
&&&&我轻笑。我原本以为她深夜潜入新平侯府,是为了再一次给母亲复仇,谁知竟是为了寻找情郎。银杏顿时醒悟,正要开口分辩,被我拦下:“睿王怕自己坏了事,想必举事前便命殿下藏匿起来。现下全城掘地三尺,都在寻找殿下,殿下不在藏身之所好生歇息,入城做什么?”
&&&&华阳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迟疑之间,剑尖下落。不过一瞬,重又笔直:“把钜哥哥还给我!”
&&&&我又上前一步:“钜兄弟和新平侯府一道,早就被信王府密切监视了,前面就有信王府的人长住着。殿下还是快些走吧,惊动了人,我也无能为力。”
&&&&华阳已抑制不住无奈地悲哭:“把钜哥哥还给我!”
&&&&当初华阳负屈,在鹿鸣轩幽禁待死,于绝望中结识了刘钜。如今再一次藏匿,刘钜却一直不见,想必孤冷凄惶,更胜当日。也难怪她按捺不住,离开藏身之所潜入我的府中追问刘钜的下落。我叹道:“殿下还有亲妹妹,难道也不顾了么?殿下莫忘了,龚大人是怎么死的。”
&&&&华阳倒吸一口凉气,长剑缓缓垂下,向后趔趄半步,扶桌无声啜泣。我又道:“亏得殿下还是太宗皇帝的女儿,皇兄被弑,两宫被挟,宗庙岌岌可危,殿下竟只想着刘钜!一身武艺,只为逾墙入室,掳人劫财?还是墙头瓦上,与人幽会?”
&&&&华阳听了,顿时满脸通红。趁她不留意,我递了个眼色给银杏。银杏便将窗支开一条缝,假意向下探望:“姑娘,二门开了,李威往后面来了。”
&&&&我冷冷道:“信王府的人要上来了,他们捉了殿下,想必能得不少赏钱。”
&&&&华阳的神色惶愧而不甘,一咬牙,将长剑竖在身后,纵身自露台上一跃而下。我扶着窗棂,看她轻灵矫健的身影在月光下纵蹋无声,几个起落,已在高墙之外。一时间周身的力气都被抽了个干净,我抚胸坐下,喘息不止。
&&&&银杏抚着我的背道:“今夜之事,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