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未注意到脚下晒着太阳的肥猫。事已至此只得挠了挠脑袋,迈进了屋。
今日谢广廉没有要事,见莲燮再次来了,看来这比生意要成,心下一喜,忙陪着笑脸迎了过来,“赵公子来了?”
莲燮偷看了眼桃儿,微笑四溢,“今日我来,主要是把定金交了,咱们这比生意也算成了!”
谢广廉听了这话哪里还能不答应,连连应好,又交桃儿快快去准备茶水,这就在这档口,这位赵公子又提出了个要求,说他母亲要过寿辰,想要亲自动手给母亲做个纸鸢出来,可这公子哥又怎么能会,因此这便提出要他们教一教他,既然这生意都定下了,这么个小小要求自是也要答应。
只是这要找谁来教他?自己的大儿子不务正业,二儿子手笨的很,三儿子喜好读书,四儿子又先天不足,五儿子因为是老小被家里惯的骄纵了些,怕是待人接物不够周全,谢广廉能想到的,手艺又好待人又周全的也就只有桃儿一个,当下忙叫了桃儿过来,让她去做这个赵公子的“师父”。
桃儿过来,不想父亲交给自己这么个任务,她这几天本约好了要跟谢檀一起去踏青,谁会想到来了这么个麻烦,看了眼连连给她使眼色的父亲,又看莲燮睁着两个大眼睛恳切地盯着自己,无奈之下只得点了点头,又看了眼莲燮满眼的炽热,不知怎的羞红了脸。
第二日,莲燮果然又去了谢家,谢广廉热情地招呼他进去,喝了凉茶这才由桃儿引进了东侧的一间小屋,小屋里摆了许许多多的木条框架,还有些风筝的半成品,屋中央有一小桌,桌上已经摆好了做风筝用的一应器具,该是桃儿姑娘准备好的吧。
不一会儿,桃儿又端了个浸着水珠的茶壶,似是装了些极为冰爽的甘露,脸热得红扑扑的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打趣着,“公子怎来的这般早,我还当你要多睡一会儿呢,没想到这就来了。”
莲燮咧嘴一笑, “嘻嘻,拜师学艺还能偷懒不成?
这话逗地桃儿噗嗤一笑, “那公子便坐下吧,咱们今日就开始学。”莲燮见过桃儿的笑,只是那都是微微抿着嘴的,见她这样开怀的笑倒是头一次,便怔怔地呆在那里。
桃儿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便出声提醒,“不知你的母亲今年多大年纪?”
这话倒是把莲燮问懵了,自己怎么如此粗心大意,竟不知娘亲多大年纪,这要是被桃儿知道了,可不就觉着我不够孝顺……莫不如……随口编个瞎话?随即随便编了一个,只说家母今年刚好四十。
“那你娘亲平日都穿些什么颜色的衣服?”
莲燮又愣了一下,这个他还真没注意,自己对娘亲真是一无所知,便心生惭愧,不知如何作答。
桃儿见他这样便猜到了一二,随即解围道,“是艳丽一些的呢?还是浅淡一些的?”
莲燮想到母亲一直好打扮,进宫前家里做些买卖算是富足,娘亲那时就喜欢给自己搭配些艳丽的衣裳,便告知了桃儿。
桃儿听了,捡了纸样里的红色、黄色和黑色,要先问了年纪再问了喜好,这才有主意怎样搭配纸鸢的颜色,选好了颜色、样式,便只剩下学了。
两人相对而坐,今日的天气倒不那么炎热了,这小屋前后通风,凉风习习,再加上喝进脾胃的冰凉茶水,倒很是惬意舒服。可桃儿发现了个问题,两人这样坐着看着有些不太方便,经常是自己做了一步对面的莲燮就朝相反的方向做了一步,莲燮的聪明可是燕堤举国皆知的,可如今不知怎的,到了桃儿面前就变得笨手笨脚,越是想好好表现就越是紧张,越是紧张就越是手忙脚乱,脑子好像也不够用了。就是桃儿再耐心也有些乏累。桃儿无法,只得搬了凳子和他坐在一面,反正兰鸢镇本也不太计较男女之防,也并不需忌讳什么。
莲燮其实早就想这样坐了,可他又怕自己到桃儿旁边就会脸红,让她看出自己的心思,桃儿见他错了好几处,便又一步一步地从头教来,到他错了的地方又伸手指点,见他满头大汗,只当他是劳累,又在一边给他倒了杯茶,看着他笨拙的样子,该是没做过这样的活儿吧,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想到这,这才想起这么多日自己一直叫他赵公子,都忘了问他的名,犹豫了一阵,这才轻轻启唇, “平日里只叫你赵公子,我竟还不知你叫什么。”
莲燮听了,想起自己前天瞎编的赵姓,粲然一笑,“我姓赵,赵莲燮。”
桃儿心里寻思着,大户人家的孩子果然是不同,取的名字也如此俊秀,只是女气了些,却并不记得城里有姓赵的大户,便猜该是远方来的吧,刚要问,又觉得自己这样问个不停,非要打听人家的家世,倒有着上杆子巴结的嫌疑,便没有问出口,只是继续看着莲燮做风筝了。
桃儿盯着莲燮,只在心里暗暗想着,这个赵公子大概是真的对这回事不太擅长,到了一天下来才将将做了个框架,而且歪歪扭扭,做风筝的事最是讲究,里面可是参杂了一些力学的原理,就是有一处不是按着规矩来都是飞不起来的。桃儿无奈,只得叫他明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