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衣,满脸困倦,认出了苏珂的身份,这才把两人邀了进去。
梅府的确奢华至极,大大小小的东西从房檐到茶碗都似镶了金边儿,然而此时却因着梅夫人的逝去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梅员外来的时候,苏珂一眼就看出他瘦了很多,以前高挺的肚子此时也塌了下去,脸上的胡茬也长出了不少,双眼布满血丝,不是几夜未睡就是刚刚哭过。
梅员外看到苏珂的时候,眼中明显充满着敌意,可又不好过于表现,这才说了几句客套话,“苏二公子,好久未见啊!”
苏珂亦是对着他作揖,“的确好久未见,今日突然造访,真是打扰梅员外了!”
梅员外笑着摇了摇头,拿着杯盖抹了抹茶沫,又吹了一吹,这才嗦了一口,眼皮子抬起看了眼芋儿,“秦知鱼进了牢,苏二公子又得了新欢?”
苏珂本还能强忍着怒火,未想到他倒自己先提了起来,一时怒不可遏,脸气的通红,却还是隐忍下来,“这是姚芋,乃是我汴京的表妹,梅员外想到哪去了……只是既然您提到了秦姑娘,我们不如谈上一谈?”
梅员外咧嘴一笑,一脸鄙色,“哦?那你说来听听?”
苏珂早就怀疑他自己才是杀妻的罪犯,见他这般模样更是气急,此时也不愿跟他拐弯抹角,也跟着哈哈一笑,“既然如此……梅老爷可否让我们在府上调查一番?”
梅员外却是眉头一竖,rou手一拍桌案,把茶杯中的茶水都震出了不少,鼻孔一哼,“这是什么地方?能是你想调查就调查的?”
苏珂更是气愤,两只拳头握的更紧,“梅老爷不敢让我去查,怕不是做贼心虚罢!”
梅员外听了此话怒气更盛,手也气得哆哆嗦嗦,“我便是再不是人,也定不会做出杀妻之事,你可莫要因为那样的一个女人迷了心智……”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眼看着怒火一触即发,却突然来了个小厮进来通传,说是林通判林大人到了,此话刚落,就见林绍苍白着一张脸坐在小辇之上被人抬了过来,瞧着比昨天好了些许,可是身上却愈发干瘦了。
林绍抬眼看了看梅员外,先是咳嗽了一阵,这才沙哑的发了话,“景信,我给苏公子说个情,要他去查罢!”
梅景信听了一脸错愕,似是要说些什么欲言又止,望着林绍看了半天。
林绍似是有些生气,肃了肃颜面,强忍着咳嗽提高了声音,“阿信!你若是心里没鬼就让苏公子查上一查又能如何?从前你胡乱作为我不便管你,可是如今你的发妻都已是被jian人杀害,我便再不能不管,我为官多年,内宅争斗之事见的多了,闹出人命的也不在少数,难道今天你是一定要偏袒你那些妾室不成?”
芋儿这才知道原来林绍是做此猜想,不过仔细回想起来,秦知鱼说她昏了过去,醒来之时梅夫人已被杀害,若是真的是哪房妾室想要喧宾夺主,趁此机会杀害了梅夫人,又嫁祸给了秦知鱼,倒也是有些可能。
梅景信听林绍这样说,一时错愕,犹豫了一阵,只得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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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儿先带着苏珂去找了梅夫人的贴身婢女菁儿,此时的菁儿正在河边洗着衣服,因着主子去世,被分到了孙姨娘的屋里,孙姨娘从前受了许多梅夫人的欺负,这时又怎能好好对待菁儿?
菁儿听了有人叫唤自己,连忙擦了擦手走了过来,“两位有什么事么?”
芋儿上前一步,先是甜美一笑,“菁儿姐姐好,我们是苏府的人,想跟你问问梅夫人被杀的事。”
菁儿幽幽叹了口气,“怎么一个两个都来问我,我都跟官府的人说过了,那日我觉着那是老爷夫人的家事,不太方便近前,很远之外就没有跟着了,你们问我这些又有何用呢?”
芋儿心中暗想,这丫头还真应该多亏她进退有度,若是那日她真的跟了去,看了些不该看的东西,恐怕也已和梅夫人一起归西了,连连解释,“菁儿姐姐误会了,我们不是问你那日事情的,我们是想问问梅夫人生前,她和梅老爷的夫妻关系如何?”
菁儿仔细想了一会,这才半信半疑,“情况你们也是知道的,老爷经常往府里带回别个女子,过了几天又会收为妾室,可是虽是如此,老爷却还是对夫人尊着爱着的,逢年过节都会在夫人这里过夜,买了好东西也是先紧着夫人,倒是没有宠妾灭妻,记得有一次,有个姨娘相中了夫人的戒指,仗着自己得宠非要夫人送给她,夫人不给,两人发生了争执,老爷还把那个姨娘给打了!”
芋儿回头看了眼苏珂,又看向菁儿,“哦?还有此事……那菁儿姐姐可否告知那个被打的姨娘是哪个?”
菁儿犹豫了一阵,似是极为不愿回答,苏珂站在一边,清晰地看到芋儿不知做了什么,两根指头在暗地里画了个圈,又指向菁儿,此时的菁儿竟似变了个人,两眼呆滞,嘴里喃喃自语,“便是兰姨娘。”
苏珂惊诧,听芋儿又问,“兰姨娘又是哪里来的?”
菁儿表情木讷,双瞳没有焦距,又是语调平缓地答道,“兰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