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
阿飘也听着孙nainai的话,难以平息内心翻滚的情绪,怒吼道:“我不要你!我只要二狗,只要二狗回来啊!”
孙nainai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没有丝毫预兆眼泪就簌簌地留下,话语间终于有了些许情绪的起伏:“你知道三里村为什么要整体搬迁吗?”
她也不等他人的回答,继续说道:“饥荒的时候,在整个三里村,谁不吃人才是稀罕事;可等饥荒结束,人们好像又披上了道貌岸然的面具,仿佛靠吃人活下来的不是他们。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我的内心满是煎熬,连面对那些曾经的‘战友’我都做不到。”
“好在,政府那边终于知道了饥荒时三里村里发生的龌龊事。或许是为了掩盖这样的丑闻,也或许是为了避免三里村幸存下来的人尴尬,政府将三里村进行了整体搬迁,将三里村里的人三三两两地分到A市的各个角落。”
阿飘痛哭着摇头:“我不听这些,我只想要我的儿子回来,我只要我的二狗啊……”
孙nainai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原本已经干枯的泪腺又流出泪来,说道:“你想要回你的儿子,难道我就不想我的妮妮吗?”
饥荒中失去了女儿后,孙nainai在往后十余年的时间里后悔万千。她原以为牺牲一个女儿便可以保全自己与丈夫的生命,往后再生孩子也未必不可。可是,当时的她如何能想到,饥荒过后十余年,年近四十她才重新怀上一胎——这便是小孙他爸爸。
十余年后才能再孕育新生命,这已经是老天给她的报应了吧。孙nainai这样想着,很快,新生的喜悦便将孙nainai的担忧冲淡,报应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可哪里有这么容易,孙nainai刚刚享受着抱孙子的喜悦,儿子与儿媳就双双死于车祸,报应从来没有结束。自己晚年被检查出多项要命的疾病,从心脏病到高血压,甚至检查出了癌症晚期,这些都是报应啊,恐怕要到死才能结束了,只盼着不要牵连到孙子才好。
这样想着,孙nainai有些喘不过来气。她不自觉地张大嘴想吸入新鲜空气,可是急促的呼吸并没有帮助到她。相反,她眼珠往上一翻露出眼白来,竟然因为过激的情绪昏厥了过去。
“nainai!nainai!”小孙一直留意着孙nainai,眼看她昏厥了过去,连忙凑过去检查孙nainai的状况。
小孙连忙把孙nainai躺平放置,熟练地做着心脏复苏,还一边指挥着龙白和李小草拨打急救电话呼叫120。
等目送着孙nainai进了医院的抢救室,小孙在急救室外的长廊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表情痛苦,担心因为自己莽撞的举动而导致nainai的病情加重,心里谴责着自己当初就不该将他们带来见nainai。
李小草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放空的大脑逐渐开始运转,想起先前龙白所说“普通人类在将死的时候确实能看到其他鬼灵。”
她难免有些紧张和担心,生怕孙nainai抢救不过来。如果因为他们寻找阿飘儿子一事,把无辜的人牵连到此事中来,甚至命丧黄泉,李小草恐怕无法原谅自己。
龙白看着李小草抠手心的举动,宽厚的大手把李小草的小手包裹起来,压低声音道:“不要担心,有我在。”
李小草抬头,担忧的目光撞进龙白宽慰的眼神里去,心里稍稍安定下来。龙白总是能让她放下心来,一贯独立的李小草竟然也生出了依赖的心。
就在暧昧的气氛微微发酵时,终于有一个医生从急救室内出来,小孙连忙上前追问道:“护士,请问我nainai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边快速地走着,边回答道:“转到重症监护室了,观察24小时,没问题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小孙道了谢,就准备赶往重症监护室。
感受着龙白干燥而温暖的大手,李小草手心细细密密的汗也都逐渐蒸发。
龙白悄悄地捏了捏李小草的手,轻声道:“不用慌,我有办法的。”
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不如帝都那般管辖地严格,还能让家属进行探视,与普通病房唯一的区别就在于监测的设备和附带的一间配药室。
三人进入重症监护室,也不敢高声言语,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孙nainai的各项体征。
龙白走到角落里,手指微动,竟然暗中施了一个法术。他调动些许灵力输入到孙nainai的体内,帮助孙nainai疏通体内的血脉,以便于缓解其心脏的压力。
没过多久,小孙看着监测仪器上迅速转好的各项体征,竟然没忍住惊呼出声,大叫医生。
呆在旁边配药室的小护士听到重症监护室里咋咋呼呼的声音,连忙过来赶人,低声训斥道:“在这里大呼小叫做什么?!病人需要休息,你们给我出去!”
小孙指着床头的监测仪器道:“护士,你看!我nainai的情况是不是在好转?”
小护士观察着起伏的心脉监测,暗道奇怪,嘴上却还是说道:“现在好转了也不行,必须观察满24小时。你们影响到病人了,先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