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咽不下这口气, 况且是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丫头片子无礼在先,他就不信凭世代忠良的平南王府名声在圣驾前得不到一个理字。
这康乐公主,她怕是做到头了!
湛莲听出老郡王言语中的威吓,但全不以为意,她淡淡道:“多谢郡王爷提点。”说罢她又偏头看向杜谷香,“我本是来接你过府小住,你还愿意去么?”
杜谷香不曾有一分犹豫,“自是去的。”
老王妃听了顿时瞪眼,“你不在家中调养,还去哪里?”
杜谷香明白今日随了湛莲而去,便是与平南王府一刀两断了,她先前原还有些藕断丝连地不舍,但多亏了湛烨今日这番强加的耻辱,叫她下定了决心,也再不留恋分毫。
她站直了身子,淡淡看向自己的公婆与小姑,“妾身这病,恐怕得去公主府才能调养得好,劳烦二位大人告知夫君一声,便说杜氏谷香去了。”说罢,她缓缓捏了裙摆,无比端庄地行了一礼。
老王妃听出言外之意,差点气得没晕过去。她家竟有,她家竟有如此吃里扒外的儿媳妇!
老郡王老眉一竖,“儿媳,你若是想去,无人阻拦你。”他重重一哼,挥袖离去。
杜谷香眼见公公愤懑而去,知道自己已是没有回头路了。她沉沉呼了一口气,又看了即将成为曾经的婆婆与小姑子一眼,转头对湛莲微微一笑,“咱们走罢。”
湛莲点头,她此刻完全能理解挚友作出的选择。
君既无情我便休。
湛莲领着杜谷香上了马车,与来时一般浩浩荡荡地回了公主府。不出多时,康乐公主大闹平南王府的各种话本便在大街小巷流传开了。
王府小厮终于在酒馆找着喝得半醉的主子,原本湛烨今儿有意放松这些时日来窒闷的心思,听着小曲儿哼着小调,却在听完小厮的耳语后,面目狰狞地掀了酒桌。
他赶回王府,那胆大包天的王妃果然已人去楼空,她常穿戴的衣裳首饰竟然全都不见,可见是蓄谋以久!
老王妃与芳华听他回来,特意赶来添油加醋说了一通,湛烨怒不可遏,发誓等他将人抓回来后,定要狠狠教训她一通!
老王妃却要儿子趁机休了这不顾家的正妻嫡妃。
湛烨脸色紧绷,分明盛怒当头,却仍不愿给母亲回应。他当下换了一身干净朝服,叫人准备马车直奔皇宫而去。他虽微醺,但也知这会儿去公主府定是自讨没趣,那无法无天的康乐公主既然敢像强盗一般去王府抢人,就定然不惧他再去公主府要人。与其与她一般见识,还不如去叫同时被忤逆的天子去收拾了她。
湛煊正在商议要事,听得来报说平南王又来求见,不免皱眉。方才因他之故,湛煊就已叫莲花儿生了气,这会儿他还有些虚得慌,平南王又跑来,估摸着没甚好事。他们小两口的事儿,不去关了家门自己解决,反而非得要将他也牵扯上,叫他无端令心肝儿不高兴。
思及此,湛煊便不想见。顺安出去回旨,过了一会儿又匆匆而入,躬身在湛煊耳边说了几句,湛煊腾地站了起来,脸色大变。
底下本是坐着的臣子连忙跟着站了起来,个个心提了起来。瞧帝王这方寸大乱,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湛煊铁青着脸挥退面面相觑的大臣,宣了平南王觐见,还不等湛烨开口,他率先问道:“康乐果真去王府抢人了?”
湛烨脸色同样难看,“陛下,千真万确!您若不信,整个帝都百姓都可为臣作证!”
湛煊的额头两侧顿时突突地疼。
莲花儿在他面前乖顺太久,他竟得意忘形了,忘了她的倔强性子。若不能好好说服她,她认定了的事儿,他哪里能制服得了她?她本就重视杜氏,自己有话也不与她好好解释,竟然就三两句打发了她,可不是叫她心中不平?不过眨眼间,她就弄出这么大阵仗……还偏偏是在要立后的紧要关头!
“陛下,这康乐公主恃宠而骄,太过目中无人,她如此作为,叫臣与平南王府颜面扫地,往后臣当如何在众人面前立足?还望陛下定给臣一个公道!”此人若当了皇后,想必就是一代妖后!
湛煊却迁怒瞪他,“闭嘴!”他现下还有功夫管他的事儿?莲花儿不管不顾,可不就是发了大脾气了?他一面得去哄她,一面还得压下众人非议,替她收拾烂摊子……想想就觉头疼得紧,竟不知两边哪边更加棘手。
湛烨愣了。天家这反应是……恼还是……悔?
湛煊在书房内背手踱了几个来回,又叫湛烨将经过详细与他说了一遍,听罢更加唉声叹气。他抬头看向竖在一旁的顺安,“你说该怎么办?”
顺安抹抹头上并没有的虚汗,“这……奴才不知哪。”他就知道莲花殿下不能这么温顺!
“没用的东西!”湛煊骂道。
顺安连连应声,“是,是。”
湛烨不可思议的眼神在主仆二人之间来回,这、这还问怎么办?藐视圣上,罔顾圣旨,不按律当斩就已是法外开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