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父皇,没事吧?要不要叫御医进来?”
皇上摆摆手,“叫什么御医....老九啊,你瞧瞧朕的这些好臣子,好儿子,一个个算计朕,摆布朕...”
屏风外的御前太监慌忙跪地。
皇上旨意,“来人,将罪犯唐绯押入邢狱司,待朕查明真相,择日.....”
禅机不能接受,“皇上!”
皇上没有看他,“处斩示众。”
好好的太子妃,眨眼间变成了阶下囚。原因,欺君。至于为何欺君,外人不知。
走在冷风中,禅机失了魂识,他仰望灰蒙蒙的天,“王爷,岳某是在做梦吧。”
九贤王停在了禅机身边,“不管她是不是从犯,皇上都需要她认罪,需要她伏诛。”
禅机笑得潦倒,“哈哈哈哈哈...所以,用她指认太子才能说服世人对吗?”
九贤王没有真正的恋过哪一个女子,他不知道失去另一方的滋味,可是他也明白这对禅机来说很残忍。却也还是点头,“唐绯很明白,父皇也明白。你....”
禅机甩开九贤王搭上来的手,“那什么偏牺牲她,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你?!她只是个姑娘!一个好不容易从死亡中爬出来的姑娘!她没有享受过多少关爱,她的前半生都是苦,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放过她?”
“云霄的债,我来还!我来还行不行?!”
向来尖牙利嘴的朱翎无言。
禅机仰天长笑,笑得苍凉,笑得叫人心酸,Yin沉沉的天竟飘起了雨丝。他被绊倒在地,一手指天,“你也知道伤心吗?你也会流泪吗?哈哈哈.....我忘了你不长眼啊,哪里会流泪.....”
冬日的雨,落地成冰。
禅机不笑了,眼睛里的泪也干了,他蜷缩着,闭上眼什么都不想想。可是阿绯,沦为阶下囚的阿绯,被带走的那一瞬间,钗环落尽,他的心很疼.....
底下人擎着伞,九贤王伸手接过,他蹲下替禅机挡雨,“事已至此,你就是冻死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她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禅机低笑,“她想,她怎么不想?她就是想折磨我,我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挖心还债来了。”
九贤王气恼,硬是去拉他,“你给本王站起来!”
他随着入宫,本想替她作证,证明她的死而复生,证明她是受害者。谁知道,她瞒着他,存了必死的心。禅机修行半生,从未恨过谁。这一天,他恨自己,恨自己爱她;恨阿绯,恨她的心狠。她对自己狠,更对他残忍....
.....
当太子得知消息的时候,阿绯已经被押入囚牢,成为重刑犯,皇上下了圣旨任何人不得探视。他无处得知阿绯犯了什么罪,逼问御前太监,那太监被他的威胁吓得尿了裤子,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一夕之间,皇上郁火攻心,吐血昏迷。
九贤王才看到的那一点希望,转瞬陷入了泥淖。禅机被他带回王府,却日夜饮酒,酩酊大醉,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什么事他都不想看不想听。
朱翎分身乏术,他守在皇帝床前。
皇上有过一瞬间的清醒,他用尽力气抓着朱翎的手,“朕要....朕要....废..废太...”
手滑下,话却没有说完。
“父皇——”
藏在殿中的阿淳挂着泪跑出来,他只剩皇祖可以依靠了,皇祖不能生病,“皇祖...皇祖....”
“御医,御医——”
走进珠帘外屏风的唐万山,如遭雷击。他匆匆离去。
唐万山已经将所有的女儿都折进去了,阿绯原本是他唐家的希望,可她不争气,双脚踏进了囹圄。太子,太子不能被废,一旦废太子....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这个丞相也到头了。
他知道太子还喜欢阿绯,只要皇上就这么没了,太子的位置就能保住,阿绯依旧是太子妃,甚至皇后太后,他唐万山他唐家依旧风光无两,位高权重....
.....
太子一把抓过唐万山,“你说什么?”他早已变了模样,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温良、随和的太子,他被权欲支配着,他早已面目狰狞。他手上的鲜血,令人毛骨悚然。
东宫,也早已变成了人间地狱。从阿淳失踪开始,从阿绯入狱开始。太子稍有不顺,宫人的命便是他发泄的出口。
如今,就连唐万山见了他竟也有些莫名的怕。那张脸透着Yin狠,透着嗜血,令人不得不怕。
唐万山弯着腰,“老臣听得千真万确,皇上,他要废太子啊!而且....”
太子危险的眯起了双眼,“而且什么?”
唐万山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他抿了抿唇,“而且,老臣在乾安宫听见了皇长孙的声音。”
太子连日来几乎夜夜无眠,那双眼睛充满血丝,眼下青黑,薄唇泛紫。不知为何,竟给人一种他天生应当如此Yin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