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只受了几天的苦,笑忘生在缚龙上对他的照顾亦是极为周到,就连练功,都挑选的是最轻巧便捷的路子,反复讲解。
&&&&万万没想到叶逐尘小时候却有这么一段经历,周楚泽忽地想起师尊当年教他练功时随口说过的话:“你师兄十八岁就已经青出于蓝,并非天赋绝佳所致,只是因为吃得起苦,对自己够狠……楚泽,你走不了他的路。”
&&&&……是吗?
&&&&又想到四年多前与叶逐尘初遇,谪谷谷主与魔教教主的儿子,缚龙峰的继承人,武功卓绝,真正的天子骄子,却平心静气为他做了半年的仆。
&&&&换做从小被人捧在手心的周楚泽,那种自小刻在骨子的清贵,他做不到。
&&&&周楚泽回过神来,轻声问:“他这个人,好吗?”
&&&&谪谷的人庆祝的方式很克制,几乎像是在参加一场宫廷的宴会,分两排端坐,有人奏乐,有人跳舞,觥筹交错,却不肆意忘形,他无意识的在众人中寻找叶逐尘的身影,口中补充道,“对你们。”
&&&&“这是什么话,当然是好的啊!”彩云一脸自信,“逐尘这个人,你对他好,他也会对你好,咱们都是他的亲人,他不对我们好,又能对谁好去呢?”
&&&&这话一字字砸进周楚泽的耳朵里,让他不由苦笑着,淡淡移开了目光,“是吧,可惜他只是我师兄,不是我的亲人。”
&&&&他的亲人,四年前就已经死在了他的一剑之下。
&&&&屋檐之上,早已跳出热闹的叶逐尘偷听完两人的话,俊美的脸上几分玩味,一尊酒对月相邀,又独自饮下。
&&&&※
&&&&翌日,叶逐尘单身一人,策马出谷。
&&&&绝峰苦寒,要等到周楚泽身体好转一些才行可以上去,眼下山中日子清净,洛夫人叫他只管安心住下来。
&&&&谪谷与世无争,又不像缚龙峰一般冷清,周楚泽虽是一个外来人,倒也真的平心静气地住了起来。一旦习惯了谪谷的节奏,整个人便仿佛沉淀了下来,心中宁静,连带着身体也好转了不少。
&&&&半个月后,叶逐尘回谷。此人平日对什么都是一副心中有数,脸上却漫不经心的样子,这次也一样,回来之后,对着周楚泽也照例是体贴有加,什么都不说,只等着师弟来问。
&&&&周楚泽也不客气:“去了哪?外面怎样了?”
&&&&叶逐尘道:“随便走了走,外面么,天下大乱。”
&&&&周楚泽黑眸直直看着他。
&&&&叶逐尘唔了一声,被周楚泽这样看着,就连他也有几分受不了,微微挑眉道:“简单来说,两国开战已经不可避免,都在调兵,大成现在最缺的还是将帅,陈王将挂帅出征,朝廷这下是宣情做主了……我的时间也不多,楚泽,明天我们就上山,等你病愈我再走。”
&&&&“……等我病愈之后呢?”
&&&&叶逐尘颇有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谪谷,缚龙峰,你选吧。”
&&&&“前线。”
&&&&“不可能。”
&&&&周楚泽重复一遍:“我想去前线。”
&&&&“楚泽,这次你受伤跟我不无关系,刺杀皇帝的计划,主导是宣情,但是我也有出动一些势力。”叶逐尘难得脸上露出了一点严肃,“你是周任风唯一的儿子,我答应过师尊要保护你,所以,你只有谪谷和缚龙峰的选择,现在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对你来说都太危险了。”
&&&&周楚泽冷冷道:“你也知道我是周任风的儿子,这样苟活于世,就是师尊想要看到的吗?我周家百年的风骨,绝不能就这样在我身上断掉!”他的脸色极白,到底是年轻,这句话说到最后,眼眶竟是微微红了。
&&&&唔,好硬的骨头,偏偏是这样秀美的一个人。叶逐尘想着,心中一动,忽然握住了周楚泽的手。
&&&&周楚泽狠狠地瞪他一眼,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使不出力气。
&&&&叶逐尘低声笑了笑,手腕微微用力,略一拉扯,周楚泽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前靠了过去,转眼两人额头贴着额头,几乎没了距离。
&&&&“楚泽,我有没有说过你是个美人,对于美人,我的耐心总是特别的多。”
&&&&周楚泽冷硬道:“你说过。”
&&&&他说过不止一次,世上所有的美人都值得温柔相待。周楚泽当然不会忘记,因为他最厌恶的就是他那副将虚情假意演得深情款款的模样。
&&&&叶逐尘笑了笑:“既然如此,你还有最后一个选择。”
&&&&两人对视,周楚泽的心慢慢地沉下去。
&&&&“留在我身边,反正今后我在的地方,多半便是前线,怎样?”他自信地、慢慢地说,“天地虽大,却也只有我给你的地方,才有安全可言。”
&&&&周楚泽不动声色,